在迪瓦爾的溝通下,被解救出來的奴隸們都同意在被送到附近的港口後,再向陳永安的船隊支付一筆辛苦費和感謝費。
不過也並不是每個港口都可以的,像是這片海域沿岸的那些個印度國家的城市,他們在那裏人生地不熟甚至還不會當地的語言,送到那裏去其實和找死也沒什麼區別,因此他們希望船隊能夠將他們送到荷屬錫蘭的科倫坡,到了那裏他們就能想辦法為船隊支付辛苦費和感謝費。
雖然不是很願意再調頭返回科倫坡,但看在白花花的銀兩的麵子上,陳永安還是讓這些衣衫襤褸的奴隸上船,又將那艘被搶奪的槳帆船上的火炮強行卸下來,運上六級艦,隨後直接舍棄了槳帆船,調轉方向,朝科倫坡的方向駛去。
當然,在出發前,為了防止那些白人奴隸聚眾生事,陳永安將他們打散,分別塞進了五艘船內,隨後才踏上返航的路途。
陳永安雖然書讀的不怎麼多,但他還是懂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的,更何況大夏立國十幾年來,和西方的洋鬼子打了不知道多少場仗了,多防備一點總歸是好的。
和陳永安相同想法的人並不少,各船的漢人雖然不至於明麵上將歧視的態度表現得淋漓盡致,但還是對著那些白人奴隸處處防備,不讓他們靠近火炮和儲備彈藥的船艙。
這種防備的疏離感即便是再怎麼遲鈍的白人都能夠感受到,他們剛剛從狼窩逃出來,不敢貿然生事讓自己再進入虎穴,所以一路隱忍,想著等回到科倫坡就可以自由了。
懷著這種想法,五艘船上的兩個族群的人雖然沒有同一條心,但還是安全的回到了科倫坡,然而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一下船,就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部分人如約給了陳永安船隊辛苦費和感謝費,這讓他們不由得大罵起這幫不講信用的洋鬼子,就連葡萄牙人迪瓦爾也跟著罵了起來。
要知道,這幫漢人能夠拿到多一點感謝費,他或多或少也能多拿到一點,可因為那些所謂的同胞直接跑了,本應該到嘴邊的熟鴨子就這樣飛了!
不管再怎麼不滿,這裏說到底也是別人的地盤,漢人們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忍下了這口氣,在港口補充了一些彈藥和補給,便再次踏上向西方探索的旅程。
……
與此同時,北平府。
接受皇帝旨意北上巡視的太子車駕終於抵達北平府,這座數百年來一直是帝國首都的大城即便是失去了首都的地位,也仍然保持著繁華。
經過北平官員的悉心治理,這座城市已經從十多年前吳三桂的大肆劫掠的陰霾中走了出來,除了曾經的紫禁城內一部分被大火焚燒過的宮殿沒有得到修繕外,其餘地界都再也看不出曾經被破壞過的痕跡了。
紫禁城沒有得到修繕,這並不是北平當地官員的失職,事實上,在這些年來,北平知府、河北布政使幾次上奏,請求朝廷撥款為紫禁城損壞的宮殿進行修繕,但都被朝廷駁回——朝廷的意思是,天下隻需要一座紫禁城即可,皇帝就坐鎮江寧而不北上,北平的紫禁城便沒有繼續維護下去的必要了。
從這也可以看出蘇言將帝國首都定在江寧的決心,雖然按照常理來說,朝廷要控製西伯利亞,定都北平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眼下大夏版圖遼闊,若是沒有係統協助維持,不論定在那裏都會有些顧此失彼的意味在裏麵。
想要控製西伯利亞,北平是好選擇,想要控製南洋、澳洲,江寧也是最好的選擇,想要控製安西、濛池等西部地區,長安也是最好的選擇,但首都隻有一個,總不可能把這三座城市都設為首都吧。
三府都設為首都,那種情況隻會變得更加糟糕,重蹈曆史上大元兩都之戰的覆轍,引發大規模內戰,要是能夠平定並選出一位新的皇帝倒還好,就怕到時候分裂成北夏、南夏和西夏,那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