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十六年,公元1669年,若是放在原本的曆史時間線,這一年五月,年少的康熙皇帝智擒權臣鼇拜,拔除了親政路上的最後的阻礙,正式開始親政。
不過,眼下的時間線康麻子的墳頭草都已經有兩丈高了,更不要說是和沈陽一同赴死的鼇拜了。
在西方,俄波戰爭已經過去了兩年,第二次英荷戰爭也以荷蘭人的勝利而告終,但戰爭並沒有因此結束,在東南歐,綠蘿奧斯曼磨刀霍霍指向威尼斯人的殖民地克裏特島,為十三年後的維也納之戰埋下了伏筆。
戰爭過後的各國都在沉默地舔舐著傷口,想要積蓄實力,為下一次戰爭做好準備。
沙皇俄國,莫斯科,克裏姆林宮。
“陛下,您派去出訪波斯的使者回來了,正在門外等候您的召見。”
近侍的提醒打斷了沙皇阿列克謝一世和他的長女索菲婭的交談,他抬頭看向那年輕俊朗的近侍,朝他點了點頭,後者當即得到示意,轉身走向大門。
索菲婭見狀,也從椅子前站了起來,低聲說道:“父親,那我先回避了。”
沙皇點了點頭,索菲婭隨即躲到了一側的屏風後麵。
片刻後,一名穿著皮毛長袍的中年男人跟著近侍快步走了進來,他站在紅色的毯子上,恭敬地向沙皇行了一禮。
“別林斯基,你此次出訪波斯,成果怎麼樣?”阿列克謝一世沙皇頭也不抬,眼睛繼續看著手中從漢語翻譯為俄文的三國演義,口中問道。
這本三國演義是他花了高價錢專門讓人翻譯的,原本是打算通過閱讀夏朝的書籍來進一步了解這個可怕的敵人,不過在翻看了一陣後,他反而對這本書著了迷,愛不釋手。
“陛下,波斯人的君主對我們的提議很有興趣,但他們還是不願意因此惹怒強大的夏朝,我想,這隻不過是他們的借口,那幫貪婪的異教徒肯定是想讓我們付出更多代價。”
叫做別林斯基的外交官回答道,他話音落下,眼睛瞥向了那餘溫尚存的椅子。
“嗬,意料之中。”阿列克謝沙皇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籍,他冷笑地看著別林斯基,道:“蘇萊曼一世年幼無力執掌政務,他的國家基本是那幫沒有根的宦官在做決定,這些人沒有長遠的眼光,為了那一丁點的利益,他們甚至敢從惡龍的巢穴中搶奪金銀。”
蘇萊曼一世,在1666年阿拔斯二世駕崩後,他年幼的長子便繼承了他的王位,也正是因為他的年幼,國家政務都落到了首相和宮廷宦官組成的理事會進行決斷。
一幫宦官怎麼能治理好國家……縱觀人類曆史上各個國家,凡是被宦官幹政的基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中國尤為嚴重。
遠的就有東漢,因為宦官幹政而導致國家動亂,近的又有晚唐和明朝,雖然明朝的宦官是皇帝手下的一條忠犬,但閹黨和東林黨之間的鬥爭也逐漸將明帝國推向覆滅的深淵……
正是因為阿拔斯二世,這位在阿拔斯一世以後最後一位有能力的薩非王朝沙阿的去世,阿列克謝一世沙皇才萌生出了一點小心思。
他想要鼓動波斯薩非王朝與夏朝開戰,將夏朝在西部邊疆的軍事力量全部牽製在波斯高地這一泥潭之中,從而削弱夏朝在西部的軍事存在。
隨後,他就可以暗中派人前去挑動被征服的哈薩克人,讓哈薩克人自發組織起來反抗夏朝的濛池都護府,他再秘密資助武器,讓哈薩克能夠從夏朝的版圖中獨立出來。
曾經的恥辱,阿列克謝一世沙皇並沒有忘記,在俄波戰爭中贏得勝利後,他一邊養精蓄銳恢複國力,一邊也在等待向夏朝複仇的機會。
雖然現在俄國還沒有那個實力能夠與夏朝開戰,但這並不妨礙阿列克謝沙皇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讓夏朝的西部邊陲出現一點小小的麻煩。
扯遠了。
別林斯基聽著沙皇對波斯人實際掌權的機構理事會的評價,臉上帶著幾分讚同之色,在與波斯人的交涉過程中,他就看出了這一點,並且認為這是可以利用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