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十七年八月,席卷全國的小冰河期稍微緩和了些許,因此在這炎炎夏季之中,那太陽將毒辣的陽光灑在整座江寧城內,讓這座帝國首都的居民們都不願輕易外出,躲在陰涼的家中避暑。楓
一封從西部邊陲送回來的軍報便在太陽的照耀下,頂著炎熱的天氣以八百裏加急的緊急手段送入京師,並由兵部呈給皇帝過目。
如今臉上已增添了多處皺紋的蘇言拿起了兵部尚書顧炎武送來的軍報,將其拆封抽出來仔細查閱,等他看完軍報上黔國公沐天波奏報的內容後,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少波動。
放下軍報後,蘇言看著顧炎武,這位在武安十七年初接替進入內閣的張煌言,而從兵部左侍郎晉升為兵部尚書的大臣,說道:「顧卿,黔國公大軍已平定希瓦蠻夷,生擒希瓦蘇丹及其家眷,繳獲其國庫約莫三百八十餘萬兩白銀,此真為大功一件,也算為犧牲的岐國公等人複仇了。」
岐國公便是岐侯賀珍,在聽聞他戰死後,朝廷追封其為岐國公,追諡忠武,令其子繼承岐侯爵位,其餘戰死的第四旅旅帥與三位參將也都得到追封,賞賜其家眷。
顧炎武保持著躬身的姿勢,他說道:「陛下,雖然希瓦蠻夷已被平定,但波斯蠻人仍然負隅頑抗,臣提議向西部增兵,繼續征討波斯,以此來殺雞儆猴,震懾其餘宵小之人。」
「朕允了。」皇帝點了點頭,他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除了波斯蠻人之外,西邊的某個國家,也應該敲打敲打了,不然他們或許快忘了七年前的教訓了。」
顧炎武聽出了蘇言意有所指的對象,他先是一愣,隨後回想起這段時間來朝廷中流傳的一些流言蜚語——俄國意圖染指濛池都護府,幾次派人潛入原本的哈薩克地區,想要鼓動當地居民反抗夏朝,但效果甚微。楓
見顧炎武在思索,蘇言將軍報往前推了推,道:「你應該沒看過這封軍報吧,根據希瓦蘇丹的供詞,波斯蠻人的背後有著俄國人的影子,再結合近年來錦衣衛的奏報,我想那俄國人的沙皇有些不甘寂寞了。」
聽了皇帝的話,顧炎武馬上就明白了皇帝的想法,他說道:「陛下,齊國公近年來幾次上奏朝廷,聲稱有哥薩克蠻人擅自翻過烏拉爾線,進入我朝境內,與我巡邏隊出現衝突,齊國公請求朝廷允準出兵討伐俄國,以臣之見,可以此為由出兵懲戒俄國。」
「懲戒?」蘇言麵露冷笑:「朕要的可不僅僅是懲戒,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自癸卯條約(中俄江寧條約)以來,朕已經給俄國人足夠的時間反思曾經犯下的愚行,但奈何俄國人不知悔改,朕也就無需繼續給他們機會了。」
顧炎武聽了皇帝的話,隻覺得一陣心驚肉跳,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皇帝背後隱藏著的殺意,他咽了咽唾沫,隨後說道:「陛下,征討俄國之事,國朝大軍不僅需勞師遠征,還要做好完全之策,以臣之見,開戰之事不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定下的,臣以為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應先將足夠大軍遠征的糧草調往濛池都護府。」
他的話得到了皇帝的讚許,皇帝隨後問道:「依顧卿之見,遠征俄國,需調動多少人馬?」
「那就要先看陛下的想法了。」顧炎武說道:「若是陛下隻是想嚴懲俄國而不進行長久占領,一鎮兵馬即可,可若是陛下想攻伐俄國,占其地,統其人,至少要二鎮兵馬才能穩妥。」
「那朕可以很確定的和顧卿透個底,不僅是俄國國土,昔日蒙古西征尚且能飲馬多瑙河,今我國朝大軍所到之處,必須要超過蒙古鐵騎,朕要那大半個歐羅巴,都以說漢語,寫漢字為榮!」楓
麵對顧炎武,蘇言第一次展露出他的雄心壯誌,讓顧炎武不禁癡了數秒。
數秒後,顧炎武回過神來,他跪倒在地,向蘇言行禮作
揖,口中說道:「陛下之誌遠邁秦皇漢武,陛下之基業,更是曆朝曆代無法超過,臣願為陛下之淩雲壯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好!」蘇言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的手在半空虛扶,顧炎武順勢站起身來,他依舊低垂著眉眼,口中接著說道:「陛下,昔日蒙古鐵騎遠征歐羅巴,其兵馬皆為騎兵,可就地征糧,號稱打草穀,因此後勤壓力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