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薩雷毫不驚訝, 倒是露克蕾莎難以相信。
“他瘋了嗎?”
“他不一定是瘋了。”切薩雷輕輕搖頭,視線卻注視著弗朗索瓦。“你要知道男人是怎麼想的,他們認為你是妻子, 他們就能、也應該掌握你的一切,你的權力、你的地位、你的孩子。但他現在一樣也掌握不了。親愛的妹妹, 男人都無法忍受你這樣對待他們。”
露克蕾莎不以為然,“他要是接受不了, 我可以換一個丈夫。”
切薩雷這下子忍不住要笑了, “你說的很對。妹妹, 你是領主,這事不該你來解決, 交給我吧。”
切薩雷離開了。
露克蕾莎看著弗朗索瓦, “你真的認為會是伯爵?”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會有別人如此……恨您。”
“恨我?為什麼?”
“小殿下不是他的孩子。”
露克蕾莎冷笑,“剛才切薩雷說的話,也是對你說的。”
他平靜的說:“我不是您的丈夫。”
“你們男人真是虛偽。”她揮揮手,示意他退下。接著又喊住他, “切薩雷要帶羅德裏戈回羅馬, 父親想念他了。”
弗朗索瓦微怔,立即回答:“明白了。”
副秘書長辦事不需要證據。
他立即命侍從抓來了米迦勒·孔塔裏尼, 扔進牢房裏。
米迦勒糊裏糊塗進了地牢,迷惑又驚慌:露克蕾莎肯定不會如此對待他, 露克蕾莎的臣屬也不可能如此對待他, 哪怕納瓦爾非常討厭他,也不可能不經過露克蕾莎的同意把他扔進地牢。
隻有切薩雷,這個心狠手黑的家夥。
要說不慌是假的, 他慌的不行, 不知道切薩雷為了什麼抓他。他驚恐不安, 一邊想努力保持鎮定,一邊又忍不住想切薩雷到底會怎麼對付他。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裏越來越緊張。
過了一夜,又過了一個白天,再過了半夜,午夜之後,外麵敲過零點的鍾了,切薩雷才來到地牢。
米迦勒頗是憔悴,低聲說:“切薩雷。”
“叫我公爵殿下,或者副秘書長。”
“——公爵殿下。為什麼抓我?”
侍從搬來靠背椅,切薩雷在牢門外坐下,神態悠閑:“你聽說前幾天博洛尼亞的謠言了嗎?”
米迦勒很是莫名其妙,“沒有。什麼謠言?跟我有什麼關係?”
嗯?是真話,還是演戲呢?
“別狡辯了,你的仆人已經招供,說你授意他在集市上散布謠言,詆毀女大公殿下。”
米迦勒皺眉,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謠言,但猜到了多半是跟剛出生的阿麗克絲有關。“我瘋了嗎?我為什麼要詆毀我的妻子?”
切薩雷拔出短劍在手中把玩,“你恨她。”
一個肯定句。
“——我不恨她,相反,我很愛她。也許你不信,一個被背叛的丈夫怎麼能不恨他的妻子。但事實就是,她很迷人,因為她冷酷,從來不為別人著想……除了教皇陛下、夫人和你,或許還有戈弗雷。”
切薩雷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