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出生當天、滿月當天,月桂宮都派了人滿城撒錢幣,民眾們都希望小殿下健康長大,女大公心情大好,沒事就發錢。
晚上,照例是大型焰火,美妙絕倫。
第二天是西班牙鬥牛表演,就在月桂宮門前的廣場上。
廣場上目前還沒有樹立起女大公的雕像,雕像的基座也沒有,是一塊四四方方的廣場,很適合鬥牛表演。西班牙出身的教皇將鬥牛表演帶到意大利,又帶到博洛尼亞。別說,這種血腥又驚心動魄、經常出現意外的鬥牛表演深得意大利人的喜愛。
露克蕾莎在月桂宮的大露台上觀看了鬥牛表演。
她坐在一把由紅木和黃金製作的扶手椅上,左手邊是丈夫米迦勒·孔塔裏尼,右手邊是情夫弗朗索瓦·納瓦爾,兩個男人都沒有座位,隻能分列扶手椅之後。
博洛尼亞民眾對此已經熟視無睹,頂多嘲諷一下帕爾馬伯爵不得不容忍情敵。但放在女大公的身份地位上,又非常正常。孔塔裏尼家族出身不高,伯爵也是因為跟露克蕾莎結婚才獲封,所以,沒有背景的男人也隻能忍受妻子的情夫。
現在,很多屬下也明白了女大公為什麼不選擇那不勒斯國王阿方索三世,而寧願選擇一個小小的威尼斯議員。
米迦勒自從被切薩雷狠狠收拾了一頓之後,乖巧多了。
露克蕾莎不太滿意,責備他難道隻配被切薩雷收拾才知道畏懼?於是命令剛養好鞭傷的弗朗索瓦抽了米迦勒一頓皮鞭。
複活節慶典過後,朱利奧·美第奇來了博洛尼亞,帶來一份新的教皇令,教皇令承認露克蕾莎的長女露克蕾莎·德·亞曆山德拉·瑪麗婭·德·波吉亞是她與大主教朱利奧·德·朱利亞諾·美第奇的私生女,並將這個女孩合法化,承認她為羅馬涅大公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朱利奧比露克蕾莎大2歲,即將年滿22歲。
他一直留在博洛尼亞。
對名義上的女兒阿麗克絲,朱利奧倒是很喜歡。
“她長得像你。”
“她才幾個月呢,現在還看不出來。”
“我敢保證等她長大後一定像你。她的父親長什麼樣子?”
“很英俊。”
“我不信,除非你讓我見見他。”
“他不在這兒。”
“在哪裏?”
“不知道。”
朱利奧很好奇,“這麼說,你真的和一個平民男人生下了孩子?”
“怎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忙說:“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奇怪。我以為你的新情人會是一位貴族。”
“是切薩雷讓你問的嗎?”
“不是,他不允許我問你,但我實在太好奇了。”
“好奇心殺死貓。”
“什麼?”
“不該你問的事情,別問。”
“皮耶羅想讓他的兒子和你們波吉亞家族的一個女兒訂婚,你說,有沒有可能?”
要是從日後很可能的教皇喬凡尼·美第奇來說,倒也是有可能的,波吉亞家族再怎麼強大,能保證讓切薩雷當上教皇就很不得了了,再往後的教皇人選很難說,憑著喬凡尼·美第奇的個人能力以及美第奇家族的金錢,成為教皇也不是沒有可能。
喬凡尼·美第奇跟切薩雷同歲,從小心寬體胖,是個著名的小胖子,非常喜歡花錢,美第奇家族跑路的時候,喬凡尼也仍然大手大腳,皮耶羅很不滿意弟弟的金錢觀念,倆兄弟經常為了錢吵架。
皮耶羅這個大哥也怪不容易的。
皮耶羅的長子跟祖父同名,名叫洛倫佐·德·皮耶羅·德·美第奇,今年8歲,倒是跟快7歲的克勞迪婭年齡合適。
朱利奧並不在乎克勞迪婭是個私生子,“我想皮耶羅不會在意的。”
美第奇家族想要迎娶波吉亞家族的婚生女還不夠資格,之前波吉亞家族已經跟美第奇家族有了一對聯姻,是教皇的另一個兒子貝爾納多與旁係美第奇家的女兒。皮耶羅作為目前美第奇家族的嫡係家長,想要再以聯姻來維係兩個家族的結盟,也實屬正常。
“你寫信告訴皮耶羅,你見過克勞迪婭,她長得很美,我會親自教養她。美第奇家族的彩禮必須配得上我侄女的身份。”
朱利奧滿口答應,“這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