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你？”顏陌立刻轉身就走：“我沒有妹妹。”
“顏舞是你親妹妹！”女人見她要走，慌張地跪在地上道：“你幫幫她吧！隻要她完成顏昊玄給她的工作，我就能從這裏出去了！”
顏陌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
於是那一瞬間，她臉上連刻薄的神情都逐漸消失，變成了更加冰冷的麵無表情。
她沉默地看著這個痛哭流涕的女人，卻始終都沒有說出過一句安慰的話。
女人自己哭累了，才緩緩開口道：“我知道我對你不起，但是小舞她是個好孩子，她去找你的時候我特意和她說了你的事。”
怪不得那個賤人一直對我俯首帖耳做小伏低。
顏陌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冷冷地開口說道：“說了我什麼，說我是她的姐姐一定不會對她不好？”
“……隻是讓她不要和你起爭執罷了。”女人先是一愣，然後才緩緩解釋道。
這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暖黃色的陽光讓女人的側臉和顏陌印象中的顏舞重疊在一起。
母親當年為什麼會選擇帶顏舞離開，卻把顏陌丟給了年邁的外婆照顧，最後還被顏昊玄給找了出來帶回了顏家強行認祖歸宗？
隻是因為自己像父親，而顏舞更像母親嗎？
兩人相談的地方靠近洗手間，顏陌在破碎的鏡子裏看見自己的眼眶一點點紅了。
她曾經也是渴望過母親的關愛的，那個女人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那樣長的時間，她都還是能對她產生一絲親情的渴望。
隻是當女人真正以一個中年婦女形同朽木的形象出現在自己麵前，張口閉口就是讓她認那個現在飛上枝頭的妹妹做親，幫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親妹妹。
顏陌對母愛的幻想徹底什麼都沒有了。
“你答應媽媽好嗎？”女人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仰著一張髒兮兮的臉看向顏陌：“我隻要她好好活著就行了……”
“那我呢？”顏陌垂下頭，包裹不住的眼淚順其自然地落下，她看著眼前這個仿佛路邊乞丐一樣狼狽的女人道：“這麼多年你有想過哪怕半分鍾我嗎？”
女人似乎又愣住了，又或許是沒有話說。
外麵的老太太跟著之前說好的暗號敲著門，示意顏陌時間到了，不能再聊了。
算了吧，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顏陌對女人心灰意冷，轉身向門口衝去。
女人跟著她追了出來，嘴裏又變成了那種含糊不清的語序。
像是就想從顏陌嘴裏問出一個答案。
顏陌走到門口，關上了房門。
沒有給她任何答複。
“小顏醫生？”和藹的聲線讓顏陌抬頭往右邊的來人方向看去。
翟萬裏邁著敦實穩重的步子，臉上帶著疑惑向她走來道：“怎麼在這裏蹲著？”
大概是誤會了顏陌來這裏的目的，以為她是來找禮遜紀的，便解釋道：“禮遜紀他今天中午的時候家裏給他辦了出院，好像有什麼事很著急，大早就走了。”
“啊……好我知道了。”顏陌也借著樓梯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