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哪裏知道寧芙蓉心中所想,她已經著急離開。
而寧芙蓉此刻已經有了想要找機會處理了紫蘇的想法。
她眼神裏的憤恨此刻幾乎沒有掩飾。
端木永裕突然轉過頭的時候,正好對上寧芙蓉的恨意,他眼裏閃過疑惑,目光深思看著寧芙蓉,仿佛已經看透了她假裝生病似的。
“皇上……”
寧芙蓉表情一僵,下一刻換上了無比無辜的眼神。
端木永裕卻是淡淡地收回目光,甚至讓開了寧芙蓉拉著他衣服的手。
這一離開,寧芙蓉那聲音便委屈中帶著千轉百回的纏綿。
“愛妃,朕許諾給你皇後之位,可是你也知道朕的為難,此刻你如此對待皇後,讓宮內的奴才攔著不讓人去給皇後檢查,朕真的很寒心,朕如此待你,你難道還不相信朕嗎?”
端木永裕雖然那輪廓分明的臉上依然冷硬,可是眼底一閃而過的受傷卻是落入了寧芙蓉的眼裏,讓寧芙蓉都覺得自己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
“皇上,不是的,臣妾,臣妾剛剛那般嚴重,怎知下人竟然敢如此做,隻是他們到底是因為臣妾剛剛病情嚴重,怕被人打擾了,皇上,你要責罰就責罰臣妾吧……嗚嗚!”
你寧芙蓉此刻那青蘿色裹胸長裙套在身上,因為她急切想要解釋的動作而半灑在床上,半托在地上,加上她有意無意讓那鎖骨和胸半露,那樣子倒是像是無意展示風情。
當然,天知道她這樣是不是真的無意的。
端木永裕卻似乎並未受到影響,他目光依然看起來清淡冷清,“你身子骨還未好,朕怎麼舍得責罰你,隻是那些宮女竟然敢欺你生病,擅作主張,決不能輕饒,你好好休息,這事情朕給愛妃你處罰了!”
說完他直接站起身,那金黃偉岸的身影就像是一道光影在寧芙蓉的眼前晃了晃,隨即便遠去消失在了門口,不是功夫門外便傳來了板子跟肉碰撞發出的響聲,而那撕裂地叫聲卻是隨即被端木永裕命人堵住了嘴。
美其名曰是為了寧貴妃好好休息。
隻是處罰之後,端木永裕隻是讓人給自己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他已經離開,寧芙蓉聽到宮女進來稟報地時候,她再也裝不下去,一把將床頭的東西都扔在了地上,對於外麵被打的皮開肉綻的下人根本沒有半點同情。
再說顏凝霜這邊。
當紫蘇跟著那劉禦醫來到碧落院的時候,紫衣如同見到了救星,幾乎是連拖帶拉得拉到了內室。
但是畢竟是皇後,劉禦醫隻能隔著簾子檢查,可是一檢查,他卻是眉頭皺了起來。
“劉禦醫,皇後娘娘到底如何了?”
紫衣一見劉禦醫皺眉,心就跟提到了嗓眼上了,一個沒有忍住就想要衝過去問禦醫。
大夫最忌諱自己診脈的時候被打擾,劉禦醫被人打擾,加上近日受過的氣,那山羊胡子立刻就跟要豎起來了一般。
“紫衣,不要打擾劉禦醫!”
紫蘇最會察言觀色,此刻見劉禦醫臉上的表情,知道他的不悅,趕緊拉著紫衣,明明她們年齡差不多,長相中都是一貫的純良,可是紫蘇就是看起來比紫衣更讓人平靜心安。
紫衣點頭,眼睛卻是一直瞄向顏凝霜。
顏凝霜剛剛在昏迷中,卻似乎有什麼在跟自己說話一般,她一會覺得自己被人丟入火爐中烤著,一會卻又像是被撈起來扔進了冰窖中。
冷熱交替中,那胸口卻似乎還有什麼在撕咬著。
“皇後娘娘除了發燒還有其他何種症狀?”
劉禦醫收回自己的手,目光看向紫蘇問道。
紫蘇迅速將自己看到的所有症狀無巨細地說都說了一遍,甚至將皇後娘娘落水的事情也提了提,劉禦醫從顏凝霜的症狀還不能夠完全確定,可是如今聽到紫蘇補充了那落水的事情,他一下確定是風寒。
“我馬上開了藥方,你們中一個人跟著我去禦醫院取了藥回來熬了給皇後娘娘服了,夜晚如果出汗,不要接了被褥,等汗出了後便可以好大半!”
“是是是,劉禦醫的意思皇後娘娘並無大礙?”
紫衣這下放心下來,欣喜問道。
劉禦醫點點頭,雖然對於紫衣這會的衝動有些不耐煩,不過知道她是忠心,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出去後會沒有多久,王公公會親自來傳召自己。
他懷著忐忑的心又跟著王公公到了禦書房。
“皇後娘娘如何?”
端木永裕整個人坐在桌前,因為那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的冷硬,此刻讓人發自內心地震撼於他的威嚴。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是感染風寒導致發燒,微臣已經開了藥方讓皇後娘娘近身宮女給皇後娘娘熬夜服下!”
聽這話,那便是無大礙,端木永裕點頭,擺擺手讓劉禦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