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貴妃,皇上已經安寢,這會不便打擾,最近 皇上特別勞累,為前朝的事情勞心勞力,好不容易睡下,不要打擾了皇上才是!”

言下之意,你作為皇上的妃子,應該體諒皇上,這會晚上還帶著這麼多人擾了皇上的清靜,如果皇上被吵醒了,那後果就不小了。

寧芙蓉哪裏不知道王公公話裏的意思,可是就算是接下來可能皇上會生氣,但是她相信,等抓到了那個賤人的把柄,皇上肯定會對那個賤人恨之入骨,自己這點錯處,還不被皇上遺忘了。

等皇上對那個賤人恨之入骨,自己再在皇上身邊表現得賢良淑德,說不定還有機會當上皇後,畢竟,那個在碧落院相當於冷宮的皇後,她可是從來就沒有瞧得上過。

所以,她上前一步,那故作威嚴地冷眼掃了王公公一眼,聲音裏更是囂張冷傲:“此事十萬火急,你一個奴才如何做的了皇上的主,還不速速通報去,要是耽擱了時間,皇上怪罪起來,你擔當得了嗎?”

王公公哪裏不知道寧芙蓉的心思,既然是要找皇上,那麼她肯定是已經做了萬無一失的準備,皇上出來,也不過是相當於被她利用了差不多。

不過,寧芙蓉如此執意,難道皇上的毒是她下的,所以才如此急切。

王公公猜想到有這個可能,所以對寧芙蓉態度也隱約發生了變化,也正是因為王公公的這種猜測,才在後麵的過程中,盡量保住了顏凝霜,讓她能夠沉冤得雪。

“貴妃娘娘,不是奴才大膽,實在是奴才就一個太監,哪裏敢假傳聖旨,那可是殺頭大罪,皇上睡前已經吩咐了,後宮事情,本就有掌權負責之人,如果連這些事情都處理不好,那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處理好,那麼,皇上覺得寧貴妃恐怕也難以勝任暫代後宮之權了。”

這話一出,寧貴妃猜測不出端木永裕的用意,隻是想著皇上是不是想要撤銷自己的職權,她臉色多少有些不好看。

不過,既然皇上不來,那麼到時自己到底要如何處置小七那個賤人,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想到這裏,寧芙蓉的臉色又好了很多,她笑著點點頭:“如此,本宮定然不會辜負皇上的信任,來人,去柳嬪宮中!”

本以為,如此一切還不都是她說了算,寧芙蓉走起路來似乎都輕飄飄的,腳下如同生風了一般,隻是,下一刻,看著原本應該留下來伺候皇上的王公公跟上來,寧芙蓉臉色又沉了下來。

她目光帶著凶相,不過聲音裏盡量帶著威嚴,開口說道:“王公公不在皇上身邊候著,這是幹嘛?”

既然皇上將這裏的一切都交給自己,王公公在這裏看著,那不是阻擋自己做事嗎?她甚至覺得,這難道是皇上的吩咐,那就是說皇上對自己根本不信任,這般想著,寧芙蓉臉色暗沉了下來,眼神陰鬱恐怖。

王公公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寧芙蓉臉上的表情似的,那惡劣的聲音他也儼然沒有聽到,堆著笑恭敬回答道:“皇上因為太累,讓老奴就跟著貴妃娘娘,老奴隻看著,回頭將這邊的事情彙報給皇上便可!”

明明不是說了皇上在休息嗎?這會卻又讓王公公來看著自己,擺明了皇上剛剛並沒有在休息,想到皇上根本連看到自己都不願意,寧芙蓉就有些氣悶,正因為生氣,她甚至都忘記去思考,皇上肯定知道點什麼,還有關乎到龍子,皇上也一點都不在意嗎?

寧芙蓉此刻隻知道生氣去了,哪裏還會想到那麼多啊。

當寧芙蓉帶著一大波的人來到柳嬪的寢宮的時候,此刻宮中也是燈火通明,而在柳嬪的身邊跪在的是宮中的張禦醫,一直以來都是張禦醫給柳嬪把的平安脈。

“寧貴妃駕到!”

門口傳來太監如同鴨子一樣沙啞的聲音,隨即,寧貴妃便領著一大圈宮女太監走了進來。

剛剛到門口,那晴兒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樣,也不怕衝撞了寧貴妃,就這樣大大咧咧了焦急地衝了出來。

“大膽!”

寧貴妃身邊的嬤嬤趕緊擋在了寧芙蓉的麵前,大喝一聲。

晴兒卻是下一刻直接在寧貴妃麵前跪了下來:“寧貴妃,求求你為奴婢主子做主啊,娘娘平日裏一直安分守己,好不容易懷上龍裔,沒有想到竟然有人這般惡毒,傷害柳嬪娘娘肚子中的龍子!”

“什麼?龍子被害,這還了得,讓開,讓本宮進去看一看!”

寧芙蓉臉上倒是真的裝的很像,那震驚的樣子,仿佛是沒有料到龍子會流掉,而剛剛靜嬪著急來稟報的時候,卻是並沒有說龍子已經死了,而是說有危險。

不過,一切都是做戲,靜嬪知道,所以看著寧芙蓉剛剛那表情,如果不是知情,她都會以為寧芙蓉什麼都不知道。

眼底一閃而過的諷刺,她很快收斂好了情緒,這才趕緊跟上寧芙蓉的腳步。

“貴妃娘娘……嗚嗚……”

柳嬪聽說寧貴妃來了,似乎已經顧不得這剛剛“流產”的身體,那心裏的悲痛更甚似的,整個人看起來披頭散發,臉色慘白,就這樣掙紮著跪在了寧貴妃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