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衝說罷就直接往府中而去。
如今顏丞相正坐在亭子當中,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旁邊的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傷痕,一看就知道是因為丞相而弄上的。
周遭的人都不敢靠近顏丞相,可是寧衝卻直接就走過去,衝著顏丞相就是哈哈大笑道:“丞相,才一日不見,你怎的就變成如此模樣,當真是人有福禍旦夕啊!”
顏丞相沒有理會他,他的嘴巴都沒有張開,眼睛也沒有盯著寧衝看,隻是低頭玩螞蟻。
寧衝走到顏丞相的身邊,仔細端詳他,隻見到他的身上全都是泥土,髒兮兮的,和平日裏的他完全不同。
這不由得讓寧衝微微驚奇,難道這狗賊是真的瘋了?
寧衝不信,於是匆匆走到顏丞相的身邊,後者看到有人靠近立即就撲過去,掀開寧衝的袖子就湊過臉去要咬。
寧衝心中一驚,聽說有一些疾病是會傳染的,若是這顏丞相是沾染了那樣的病症,一旦咬了自己,他也就會染上病。
想到這裏,寧衝直接一腳就踹在顏丞相的胸膛之上。
顏丞相噴了一口血,然後就倒地不起。
匆匆趕來的夫人正好看到這一幕,當即驚訝道:“寧大將軍,為何傷我夫君!”
寧衝的臉色很不好,冷哼一聲就離開此處,隻是扔下一句話:“他若是喜歡告假,那麼就告假便是,無人會攔住他!”
之後就匆匆騎著高頭大馬離開這裏。
剛才一直裝作昏迷不醒的顏丞相抬起頭來,從自己的胸膛之處拿出一塊墊子來,喃喃道:“寧狗賊下手當真是重!”
剛才他一直沒有張嘴主要就是因為他的口中一直含著一口鮮血,顏丞相在朝堂之上多年,對於各種各樣的人的觀察自然透徹,對與寧衝的為人就更是了解,所以如今就膽敢如此一試。
夫人將顏丞相攙扶起來,道:“老爺,你的風寒還未曾好全,不如現在府內休息一番,之後再出門也不遲。”
顏丞相搖搖頭,道:“此時拖延不得,一旦順利告假的旨意一下來,我們就即刻啟程,所以現在府內的事情你就要多多照看一番才是。”
夫人點點頭,顏丞相又去喝了一大碗治療風寒的藥,雖然依舊還有一些眩暈,可是總歸是比之前好了許多。
他躺在床榻之上,而三大閣老的準許很快就到達,顏丞相被挪移到了馬車之上,他稍微指了一個方向然後就讓馬車一路行駛而去。
一路之上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顏丞相終於打聽到了端木永裕的路線,於是早早地就住在一個農戶之中,說是要在這裏休養。
顏丞相隻留下幾個伺候的人,其餘的人紛紛打發回到府內去。
顏丞相就這樣坐在農戶門口一整日,終於看到了端木永裕。
這幾日想來端木永裕也不好過,如今一看就看到他整個人都十分狼狽,身上的衣袍皺皺的,看起來一點兒也沒有往日的他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皇上!”顏丞相微微躬身,恭敬行禮道。
端木永裕好像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過臉來,正好就看到顏丞相跪拜的模樣。
想想顏丞相是顏凝霜的親生父親,端木永裕微微歎氣,於是下令讓人繼續去搜尋,而他則是來到顏丞相的身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顏丞相,道:“愛卿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皇上,如今皇上不在朝廷當中,三大閣老與寧賊子相互勾結,讓朝廷烏煙瘴氣,還望皇上早日回京,好讓這一切都回歸原位!”顏丞相恭敬說道。
但是端木永裕隻是淡淡地看了顏丞相一眼,冷聲道:“如今朕不想去理會此等之事。”
顏丞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雙目之中閃過濃濃的驚愕:“皇上!”
端木永裕別過臉去,不說話,正準備離去,但是顏丞相直接就抱住他:“皇上是一國之君,如今朝廷亂成一團,難道皇上就要坐視不理?”
端木永裕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現在每一次閉上雙眼眼前閃過的都是顏凝霜的容顏,若是之前知道她葬身寧心殿,他隻是一心想要為她報仇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另外一種感覺。
他隻想找到她。
失而複得,得而複失,這樣的感覺讓他幾乎崩潰。
所以現在他沒有任何的心思去理會朝廷之上的事情,隻是淡淡道:“顏丞相,請回吧。”
顏丞相依舊死死不放開,大聲道:“皇上,今日皇上若是不隨微臣回去,微臣就不放手!如今就連皇上的後宮亦是被寧賊子插手,皇上難道真的能夠隱忍至此嗎?”
端木永裕的身形微微一顫,可是依舊搖搖頭,若是沒有了顏凝霜,後宮算個什麼,帝位算個什麼,愛拿走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