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炎說了這麼久,可是得到的依舊是墨畫的冷臉,這樣的情境,無論是誰都會生氣,於是他冷下臉道:“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你當初是端木永裕的人,就應該知道他的辦事風格,雖然說他現在不在京城當中,難道你就會覺得他不會派一兩人盯著你?”

“端木永裕如今不斷的搜尋墜崖之人,而你是曾經接觸他們的唯一一人,你覺得他會放過這一條線索?”墨子炎擲地有聲地說道。

墨畫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來,墨子炎說的也不是不對,畢竟在京城當中還有許多主上的勢力,比如那墨閣。

隻是如今她實在是擔心,若是不能夠見到西門夜風一麵,她是不會真正安心。

“我隻是想要見他一麵。”墨畫說道:“我了解主上的一切部署,所以我定然能夠準確無誤地避開所有的警備。”

然而她的話剛剛說出來,墨子炎就已經笑了,他沒有說任何的話,她就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她墨畫曾是端木永裕的屬下,亦是他最親近之人,僅憑借此,她就敢說完全了解他的部署,當真是笑話!

“哼!”墨畫氣極,麵上盡皆猙獰:“哥,反正這人我是一定要見的,幫不幫我,就看你的選擇!”

墨子炎則是將食盒當中的飯菜盡皆拿出來,擺在桌麵上:“用膳吧。”

他隻說了這樣一句,然後就轉身離開,墨畫若有所思地看著桌麵上的菜肴,雙目之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

正在墨畫思量之時,端木永裕坐在無峰崖之下,靠著河流旁邊的那一塊凸起的石塊,對月喝酒。

已經找了許多日,可是依舊沒有得到任何關於顏凝霜的蹤跡。

端木永裕幾乎心灰意冷,可是在這樣的感覺當中,他卻有一種近乎瘋狂的猜測,他覺得她並沒有死!

雖然這樣的感覺很不切實際,然而他卻依舊抱著這樣的想法度日。

有的時候他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思念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他狠狠地灌酒,一邊的甲一手上拿著一堆折子,麵上盡皆猶豫,這些都是顏丞相呈遞過來的,已經堆積了許久。

每一次他拿過來,端木永裕都隻是說放著。

端木永裕不想直接與顏丞相撕破臉皮,可是如今也無心朝政,他的腦子裏全都是顏凝霜,她的一顰一笑,還有那一夜,他強要她的瘋狂。

隻是這一切都漸漸遠去。

雖然顏丞相當初頻頻與神秘之人見麵,之前曾經在墨畫的那件事情當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可是現在對於他端木永裕來說,能夠信任的人偏偏是顏丞相。

這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情!

顏丞相那個老滑頭,現在不知道究竟在幹什麼,端木永裕如此想著,可是終究代替顏丞相的就變成了顏凝霜。

唉……

端木永裕輕聲歎氣,他知曉,這一輩子,他就栽在這個女子的身上了!

同樣是月夜,顏凝霜亦是與端木永裕看著同一個月亮,如今被困在此處已經許久,然而西門夜風對她的看管依舊十分嚴密。

她就算是想要逃離都不能。

她閉上雙眼,腦海當中出現了端木永裕的身影,為什麼明明那麼執著地想要逃離他想要忘記他,偏偏卻越是對他的模樣刻骨銘心。

顏凝霜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瞬間就忽然傷春悲秋,她低下頭來,看向自己身上的裝扮。

為了迷惑西門夜風,她故意穿上一些以往她不喜歡的但是小娃娃卻很喜歡的衣裳,看起來帶著一些俏皮。

為了得知他究竟想要幹什麼,還有知曉如何才能逃離此處,她不得不以身犯險。

顏凝霜想起曾經偷聽了西門夜風和墨畫的對話之後讓人去調查宮中逃出來的人消息,當初得到的是,在端木永裕登基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出逃之人。

可是顏凝霜對這消息的真實性保持懷疑,畢竟她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出逃例子。

顏凝霜來到西門夜風的身邊,他正在寫著什麼,她就這樣湊一個腦袋過去,把它搶過來,橫豎看看,說:“這是什麼東西?”

現在的西門夜風對顏凝霜沒有懷疑,所以也就解釋道:“這是本座的計劃。”

顏凝霜低著頭,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狡黠,她故意疑惑地說:“是報複我最恨的那個叫……叫……”她歪著腦袋,想了很久,才記起來,“叫端木永裕!”

顏凝霜抬起頭來,雙目閃閃發光,好像十分激動。

這些日子以來,顏凝霜已經根據西門夜風的進度,把自己緩緩從對一切都排斥轉型成為以為西門夜風是她的心愛之人,以為端木永裕是她所憎恨之人的形象,所以現在頗有一絲同仇敵愾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