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夜風直起身子,轉身離開,顏凝霜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屋子裏麵已經沒有他那陰冷的氣息,她才將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隙。

屋子裏沒有其他的人,她坐起身來,經過剛才的那一次試探,她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浸濕,還好最後沒有露出馬腳。

隻是今日之事為何那般湊巧,她前腳才剛剛走進西門夜風的書房,他後腳就等在那兒,並且屋子外麵還悄悄埋伏著那麼多的人,一看就知道早有預謀。

顏凝霜想了許久都未曾想到一個合理的答案,經過剛才的一番驚嚇,她如今格外的疲累,於是就打打哈欠睡下。

此時出現在宅在外麵的西門夜風看著地上的一具屍體,冷聲道:“可是查探到這是何方勢力?”

暗衛單膝跪地:“屬下該死,未曾查到。”

西門夜風眼中閃過一抹森冷的殺意,右手一揮,這個暗衛的一顆人頭就飛起,四周其他的暗衛看到如此不由得心中一寒。

“哼!”西門夜風從袖子當中取出今日得到的那一封書信,這是通過明月樓的渠道送來的,信封當中隻有一張信紙,然而其上空白白的,什麼都沒有。

“顏丞相,如此信件,可是為了確定如今本座的位置?你當真是將本座想得太過愚蠢!”西門夜風右手一揮,這一封信就化為齏粉。

第二日,顏凝霜張開雙眼,一眼就看到正趴在她的床邊的嬤嬤,向來是昨日夜裏西門夜風特意讓她前來的。

顏凝霜再仔仔細細地回想了一遍昨日夜裏之事,若是西門夜風是專門為了試探她而安排的這一場戲,那麼在她溜出屋子的時候就知道她根本就已經恢複記憶,就不會有之後的那一次試探。

所以昨天晚上的布置應當不是因為她!

一時之間,顏凝霜的腦袋當中閃過無數念頭,卻都是覺得不對。

而趴在床邊的嬤嬤悠悠轉醒,看到她已經坐起來,立即就讓其他的小丫頭將水給搬上來。

顏凝霜稍微想想,就試探著問道:“嬤嬤,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到處都是血,有人想要殺我,我被嚇了一大跳!”

嬤嬤的眼皮微微一跳,本來這些細枝末節是不會被人發現的,可是顏凝霜一直都在觀察著她,所以自然就看在眼裏。

嬤嬤細細地打量著顏凝霜,可是她將自己的情緒演繹得完美無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孩童因為夢魘而後怕的模樣。

嬤嬤這才有意無意地說:“瞎想些什麼,想來是昨日夜裏著涼了。”

嬤嬤沒說實話,顏凝霜也沒有細問,隻是和往日一般在屋子裏晃悠,今日宅子的防衛十分森嚴,一看就知道是往日守衛的好幾倍。

顏凝霜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依舊在玩泥巴,午後,她從嬤嬤的手中得到了今日的糖葫蘆,在拿到糖葫蘆的一瞬間,她的嘴角幾乎微不可見地勾起。

黃泉樓的人聯絡自己了!

顏凝霜依舊和往常一樣吃糖葫蘆,今日的糖葫蘆有一些不一樣,這糖葫蘆看起來似乎比往日精美,平日山楂外麵的糖衣一直都隻是紅彤彤的一片,然而這一次卻帶著一些紋路。

一般的人自然是不會看出有什麼不對,隻是以為是尋常的花紋罷了,然而看在顏凝霜的眼裏,她卻是知曉,是黃泉樓專用的暗號。

隻要將糖葫蘆給吃掉,就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手段甚是高明。

顏凝霜吃完之後看看嬤嬤,問道:“嬤嬤,今日的糖葫蘆感覺和平日的不一樣。”

嬤嬤倒是不知究竟有什麼不一樣,反正都是糖葫蘆,於是隨口就說道:“聽說今晨附近的小鎮上開了一家糖葫蘆店,我瞧著新鮮,就去給你買了一串。”

其實是因為開業半價,嬤嬤能夠省錢,所以她才去買的。

並且平日裏的糖葫蘆都是插在稻草蓬蓬之上,由小商販背著在大街小巷當中叫賣,什麼時候開過什麼糖葫蘆店。

某個鎮上開了一家新店,這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然而顏凝霜卻知道這家店的背後就是黃泉樓的人。

顏凝霜也不急著聯係對方,隻因為最近她也沒有能夠出去的機會。

她隻是日日接近西門夜風,讓他放鬆戒心,並且想要從他的口中試探出那日夜裏發生的事情。

然而這一次西門夜風的嘴巴閉得緊緊的,簡直就是滴水不漏。

顏凝霜無奈,知曉若是想要調查自己的父親,必然要用自己的勢力。

又是一個深夜,西門夜風坐在書房當中,跪在他的身前的人是他的暗衛,那人說道:“主上,根據探子來報,最近端木永裕一直徘徊在無峰崖之下,獨自一人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