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別過臉去,不說話,她不過是提供了一個廢棄的據點罷了,他若是愛她,就不會如此對待她。
在這個時候,墨畫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心酸,當初顏凝霜和墨子炎的話,她一直都沒有聽進去,但是現在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好像都是錯的。
“說!”西門夜風冷聲斥道,他就像是一條毒蛇,正準備對著自己的獵物顯出獠牙!
墨畫依舊閉口不言,而西門夜風直接就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再一次讓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她終於抬頭看他,她的雙目當中藏著的全都是懷疑,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沒有掙紮,她漸漸呼吸不支,而他卻沒有讓她死。
“本座定然不能夠如此便宜了你!”西門夜風陰冷道:“那個小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裏是假的!”
墨畫現在也不想和他說假話,她扶著身後的柱子,淡淡地說道:“是。”
西門夜風的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讓人感覺到整個人恍若置身於萬年不化的冰窟之中一般。
“你說,你早就知道那是一個假的,故意告訴本座,讓本座帶人前去?”西門夜風重複了一遍,他的氣息越來越高漲,簡直就像是要將墨畫給吃了!
而墨畫隻是淡淡地看著他,她紅唇輕張,輕聲問道:“西門夜風,你的心中究竟有沒有我?”
西門夜風好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他微微挑起一邊眉毛:“本座的心中有你?”
西門夜風站起身來,在這個屋子裏麵來來回回地走著,好像是在紓解著什麼,他的嘴巴沒有停下:“墨畫,你實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在本座的眼裏,不過是一枚棋子!”
“若不是因為端木永裕重視你,你以為本座還會將你留到現在?”
“本座告訴你,如今端木永裕已經失蹤,他在失蹤之前遭受到本座的四重圍殺,如今就算是不死也是重傷,所以本座不需要你了!”
西門夜風忽然就走到墨畫的身前,他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瘋狂:“你聽到沒有,本座現在不需要你了!”
墨畫微微垂下眼,沒有讓西門夜風看到自己眼底的受傷,這就是她試探出來的結果,事情的真相果然是和顏凝霜和墨子炎說的一樣。
“風,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方才說的一切可都是真的?”墨畫低聲輕語,在這個寂靜的宅子裏顯得格外的響亮:“你說你的心中沒有我,並且我隻是你利用的人罷了。”
墨畫抬起頭來,雙眼當中帶著一絲孤注一擲:“是否如此?”
西門夜風看著這樣的墨畫忽然就有一種複仇的快感,他殘忍地說道:“對,正是如此!”
“嗬!”墨畫笑了,她嘲諷的笑了,原來旁人早就已經看得清清楚楚,隻是她自己不明白,隻有她當局者迷啊!
想起曾經顏凝霜和墨子炎勸她的時候,她所做出來的一切,她就有一種非常難堪的感覺。
再看看眼前的西門夜風,她一直深愛著的男子,實際上他卻是利用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他的心中並沒有她!
隻要一想起他剛才對她說的那些殘忍的話,她就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既然我已經沒有用處,你就殺了我吧,”墨畫說,她本來想要報複,可是眼前男子畢竟是自己最深愛的人,她怎麼可能下得去手。
“死?”西門夜風陰冷的看著她,他的雙目當中恍若旋轉著無盡的黑霧,黑霧將她吞噬。
他說:“死太便宜你了,此次本座帶去的暗衛,加上本座不足十人生還,你以為,這件事情就能夠如此輕易解決嗎!”
“什麼?”墨畫的眉頭皺起來:“什麼意思,怎麼會死人?”
“別裝了,你早就知道,你就是蓄意陷害本座,若不是本座逃得快,如今就不會站在你的麵前!”西門夜風伸出右手來,輕輕地撩開墨畫麵上散落的發,他的目光恍若在看著自己最是心愛的女子,他說:“我會好好折磨你,如此來告慰那些葬身於紅水湖下的暗衛的英魂。”
墨畫的腦子飛速回轉,她想起當初自己得知那個據點的經過,那個時候她並沒有得到那裏有什麼殺人的陷阱之類的東西。
墨畫看向西門夜風,解釋道:“若是說我告訴你一個已經廢棄的據點我供認不韙,但是若是要說我蓄意引誘你前去,好讓你葬身於那處,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還不承認?”西門夜風現在是完全不會相信墨畫,他的臉上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沒事,不承認也沒關係,你也知道本座的那些刑罰已經許久未曾動用過,如今全都給你用一遍,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停下來。”
墨畫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驚慌,曾經她待在西門夜風身邊多年,自然是了解他說的是什麼東西。
往事一幕幕從她的眼前閃過,血腥的,殘忍的,淒厲的,一樁樁一件件,帶著無盡恐慌,向著她襲來。
她猛地抬起頭來,盯著西門夜風:“不,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