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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雖然我對我那已經腐朽的屍體沒有什麼感覺了,但是這個消息依舊讓我震驚。
“是誰幹的?”我壓低聲音。
“你來就知道了。”
“現在?”我看看表,現在是晚上9點多鍾了。
“啊,抱歉,我都沒有看表,太晚了。”
“不!”他這麼說,我卻來了偏向虎山行的勇氣,道:“你在哪裏?我馬上到。”
“我在警局,你馬上過來。”他掛了電話。
我下了樓,匆匆的經過客廳,“我爸爸”已經嘴巴裏含著雞腿睡著了,流了一臉的口水。
我歎口氣,給他蓋上毯子,準備出門,冷不丁背後卻有一個聲音響了:“你要去哪裏啊?”
是我的繼母。
“哦,我有個同學有點事,叫我出去。”我撒了一個謊。
繼母翻了一個白眼,好像並不相信我說的話,她磕著瓜子道:“那你今晚上可得回來啊,告訴你,可別到時候整個大肚子給我丟人!”
說什麼呢,沒素質。
我悻悻的出門,打車到了警局。
警局裏燈火通明,還有加班的人。
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一個辦公室的門,看到隻有顧冥一個人坐在電腦前麵,他一眼看到我就招手道:“過來!”
我走過去,電腦屏幕上,是密密麻麻排列的骷髏頭的照片,把我嚇了一跳,忙偏過頭去,道:“顧冥,你幹什麼,這麼嚇人!”
我不敢看照片,直到他在我背後拍了一下:“你都死了一回了,還怕死人?”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回過頭來,顧冥卻已經把那圖片切換了。
“怎麼回事?”我問道。
“喏。”他遞給我一包粉末。
“這是什麼啊?白粉?你稽獲的?”我好奇的問。
“猜錯了,再猜!”他看著我的眼睛,微微笑著,此時好像就跟我嬉鬧猜謎一般,灰色的襯衣挽了袖子,散發著一種稍微淩亂的感覺。
一般來說,這種白白的粉末,在警局裏出現,難道不是什麼毒品之類的?難道他還能用洗衣粉來糊弄我?
“這個啊,被人稱做仙藥。”他晃了晃那粉末的袋子。
“我就說,是麻醉品吧。”既然是仙藥,當然是那個。
“不,這是人骨粉末。”他笑著說,“你知道嗎,都是人頭骨的粉末。磨得還很細,乍一看像是麻醉品。”
“哦。”我點點頭,要哭出來了。
剛才我拿的是一包骨灰?而且是用人的頭骨磨的?太重口味了!
“我們在稽查的時候發現的,才開始跟你一樣以為這是毒品,但是後來檢測之後發現不是,我們排除了各種可能之後,發現了這是人類的骨灰。”
顧冥一本正經的在解答,我要崩潰了:“你是說,有人把我的頭偷走了,然後把我的頭磨成了粉末?”
太可怕了,太慘無人道了!雖然,我已經死了,魂魄也從那具屍體裏出來了,但那還是我生活了25年的身體啊!
“噓。”顧冥把食指放在嘴唇上,道:“你小聲一點。這層還有別人在辦公呢。”
我忙壓低聲音。
“我還是聽到傳說才想到這個是人的骨灰的。你知道是什麼傳說嗎?”他看向我。
“什麼?”我不明白。
“據說,民間有一種偏方,就是把死人的頭骨磨成粉末,可是治療精神病。當然,這隻是傳說而已,一般人也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可是……”我想說什麼,被他打斷了:“可是卻出現了集體偷盜屍體頭部的事情,不僅僅是在我們這個城市的殯儀館。”
“是為了牟利嗎?”一般而言,我隻能想到這個。
“當然。但是那麼多頭,能夠打包帶走也不容易啊。”顧冥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資料,看向我繼續說:“所有的人都想不到這個方麵上去,他們夠大膽的。而且……”他頓了頓:“我懷疑偷盜屍體頭部的,不是人類。
人類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一晚上切割那麼多人頭?
“但是現在他們都在調查殯儀館的員工,懷疑是他們做了手腳。”顧冥攤開手。
發生這種事,第一個被懷疑的,當然是殯儀館的員工吧。
雖然我經曆過靈異事件,本身就是一個死人,但是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件事又和靈異東西扯上關係。
抬頭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鍾表,此時不知不覺指向了晚上23點,忙站起來,道:“顧冥,我該回去了。太晚了。”
“我送你。”顧冥從一旁的衣服架子上拿下了外套,剛要走,砰一下門開了,嚇了我一跳,幾個和顧冥同齡的警察探出頭來,一個一個的起哄道:“顧冥,送人回家還是送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