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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無語了吧。
但是,馬桂香既然背了錢來給我們,自然不會貪圖這麼點小銀子。
我也隻能點點頭。
深夜,我在睡夢中,是被一陣心絞痛驚醒的,好像整個人都沉入了古水河裏,但是當我滿頭大汗的睜開眼睛,看到了天花板,我反應過來,我現在還活著,以另一個人的身份活著。
我伸手摸索著,想在我的枕頭旁邊摸出手機。
但是卻摸到了我母親的日記。
我擰亮台燈,然後翻開了母親的日記。
日記本上寫著:“一個人的欲望,如果真的膨脹,那麼將會無可救藥。”
我母親總是寫一些這樣的心靈雞湯,當然了,如果一個人內心的黑暗,欲望,邪惡,不會得到任何控製的膨脹,那麼一定會發生最嚴重的後果。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我爸爸。
他的聲音中帶有疲憊,道:“妍妍,你睡著了嗎?”
“爸爸,我沒有。”這個人雖然是這具身體的父親,但歸根結底是一個陌生人,我告訴自己,不要為這個人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不值得,沒有必要。
“妍妍,我覺得對不起你。”
他頓了頓,道:“最近這些日子,你的二媽就要生了,但是她一直都疑神疑鬼,說是見到了什麼鬼魂之類的。整天弄得家裏不安寧,我也被吵得心裏煩,到了這個時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嗯,也許吧,人偶爾流露出的溫情,會那麼讓人心疼,讓人感動,但是,如果人們一直都是如此,就不會有那麼多故事了。
“我爸爸”囉嗦了老半天,我耐心的聽著,他大概是喝了酒,感慨特別多,等聽完他的嘮叨,都已經是淩晨五點鍾了。
我洗了臉,看著自己眼睛下麵的大黑眼圈,不由苦笑。
“蘇妍,好消息。”一上班,顧冥就到我麵前,把一份文件放在我麵前。
我不解的抬頭看著他。
“交警在排查車輛的時候,發現了那個肇事者。”
我猛地反應過來:“是抓到了撞死李亮的凶手了?”
“沒錯,是這個人。”他點了點文件上的照片。
當我到了審訊室,然後坐到顧冥身邊的時候,才覺得世事如此恍惚。
對麵這個滿臉胡子拉茬,頭發油乎乎的,就是殺害我這具身體的真正的凶手,不,真正的凶手,在家裏生娃娃呢!
我冷笑一聲,對麵的人抬起眼睛,和我打了一個照麵。
我一激靈,這雙眼睛,我似乎是在哪裏見過。
顧冥問了一些問題,都是有關於李亮的交通事故的情況的。
當然,對方這個叫做趙軍的人,對於自己的交通肇事事故全部承認了,他說:“我每天都吃不下,睡不著,現在你們捉了我,我也就安心了。”
聽起來,很像是懺悔。
但是……
跟我繼母打電話的人就是他吧?
他是收了我繼母的錢,想撞死蘇妍吧?
怎麼對這個絕口不提?
嗬嗬,人類的懺悔,也是本著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來說的。
“那麼,你還有別的要交代的嗎?”我插了一句話。
趙軍搖搖頭,道:“沒有。”
“你仔細看看我,真的沒有嗎?”
如果他仔細看看我,就能認出我,是那個繼母交代要撞死的蘇妍。
但是趙軍隻是抬了抬眼皮,道:“不好意思,警察同誌,我不認識你。”
混蛋!
我捏緊了手裏的筆。
出了審訊室,顧冥對我道:“審訊要注意方式方法,你知道,犯人如果那麼容易認罪,就不需要審訊技巧這種東西了。”
我捧著一杯紅茶,沿著窗戶看著窗外的綠色,略有所思,那雙眼睛,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我歎口氣,轉了身,然後靠在了窗台上。
這麼一靠,我如夢初醒,電石火光一般!
沒錯,當時,在學校教學樓的天台上,那個試圖把我推下去的男人!
雖然他蒙著臉,但是我依舊能看到他的眼睛啊!
“你怎麼了?”顧冥看著我的臉色不太對勁,我的手一抖,紅茶灑了。
顧冥握著我的手,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顧冥,你記得我差點在教學樓上被人推下去那件事嗎?”
“記得。怎麼?”他反應過來:“是他?”
我點點頭:“當時他把我壓在欄杆上,我用盡全力掙紮,當時我和他對視,因為他蒙麵,所以我隻能看到他的眼睛,現在我很確定,他就是!”
“這麼說,你的繼母想撞死你,沒有得逞,所以,她又命令這個人,在天台上把你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