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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迎接晚上即將到來的戰鬥,我在水龍頭底下又洗了一把臉。
在大鏡子裏看到自己憔悴的臉和大黑眼圈,苦笑著,這樣的工作強度,在同齡人當中,也沒誰了。
晚上,護士和繼母把孩子哄睡了,我的繼母也吃了安神的藥物,沉沉的睡去。
我不敢睡,在她的床邊,弄了一張簡易的折疊床,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看著床上的人。
到了半夜,我終於支持不住,打了一個盹兒,但是猛地驚醒過來,因為此時有人在敲門。
是護士。
沒錯,是一個年輕女護士的聲音,她的聲音年輕而且軟糯,道:“病人家屬,請開一下門。”
為什麼會在這個點兒敲門?
我有些不解,揉了揉幹澀的眼睛,朦朧的向門邊走去。
當我的手觸碰到門把手的那一瞬間,我猛地反應過來,向後退去。
不,護士不會在這個時候敲門的。
那麼,在門口敲門的,究竟是什麼人?
門口敲門的頻率越來越高,而且越來越用力,似乎都要把病房的們給敲下來。
這麼大的聲音,難道隔壁的病房聽不到嗎?難道在走廊上的那些病人家屬都聽不到嗎?
一定有問題!
我伸手按了床頭的呼喚護士站的摁鈴,但是按了又按,聽著鈴聲響了又響,還是沒有反應。
這個時候,嬰兒醒了,開始哇哇的大哭。
此時,我趕緊把手伸進嬰兒床,想把嬰兒抱起來哄他,但是他哭得更加厲害了。但是縱然是他哭得這麼大聲,在一旁的他的生母,依舊睡得死死的,好像渾然不知一般。
在門口敲門的聲音停止了。
我抱著嬰兒,小心翼翼的走向門口,在門上有一個貓眼,能看到外麵的情況,但是貓眼裏黑洞洞的,我狐疑的看了又看,然後驚慌的往後一躍,沒錯,就算外麵沒有人在,那麼從貓眼裏看過去,也不可能是全黑的!
因為走廊上有夜燈!
懷裏的孩子哭得更加大聲,都說小孩子的顱腦沒有閉合,能夠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那麼,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麼吧?
此時,我看到一股什麼東西,從門口的門縫中流了過來,如同一條蛇,但是看過去,卻是流淌的血液。
隨著血液的流動,我連連後退,到了床邊。
我試圖搖醒我的繼母,但是她睡得依舊很沉。
我趕緊一隻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給顧冥打電話。
他應該就守在走廊上的!
我撥了又撥,但是根本就打不出去。
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似乎不屬於人類的獰笑聲,嚇得我把手裏的孩子抱得更緊。
沒錯,在這裏,我應該就是那個能保護這個孩子的唯一的人了。
但是這個時候,我覺得我的手指頭忽然被什麼東西給咬住了,很痛。
低頭一看,卻是那個嬰兒,剛剛出生的嬰兒沒有牙齒,但是他森森的白色牙齒外露,正咬在我的食指上!
我使勁掙脫,發現我的指頭被咬了一個口子。
有問題!
我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顧冥給的紙符,直接貼在了嬰兒的身上!
隻聽得一陣嚎哭,一道黑煙,在嬰兒身上,緩緩的升起。
沒錯,她來了。
這個時候,在門外響起了更加急促的敲門聲:“是我,我是顧冥,蘇晴,你反鎖房門做什麼?開門!”
我心裏驚喜,連忙向門外跑去。
但是卻身子不由自主的撲通向前摔了一個狗啃屎,向前摔倒了。
回頭一看,一張陰森森的臉,她的手,正抓著我的腿,所以我才摔倒的。
馬桂香!
我掙紮著,扶著床站起來,依舊不肯放下手中的嬰兒。
“馬桂香,你覺悟吧!“
雖然我對著眼前的東西說話,但我知道,這不是馬桂香的本體。
她不知道在哪裏施法,她真正的人不知道在哪裏。
“蘇夜,你還好吧?回答我!“
“我很好,不用擔心!”我大聲回答著。
我口袋裏還有顧冥給我的符,還有我自己收集的朱砂和狗血,我就不信,這個馬桂香半路出家,能有多少功力!
“放下孩子。”她披頭散發的說。
“不可能!”我把孩子抱得更緊。
此時,她走到了床邊,用手摸索著我繼母的臉,道:“如果我殺了她呢?”
“你敢!”我急了,道:“殺人是犯法的!你殺了人,陰司也不會放過你!“
“陰司?陰司就是一個笑話!如果陰司的人那麼長眼,就不會讓我中年喪夫,老年喪子,孤苦無依!所以,蘇夜,不要幹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