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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飯的時候,顧冥依舊吃得很認真,我倒是撥拉著小菜有點心不在焉。顧冥敲了敲碗沿,道:“怎麼了,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很多事。
一個顧冥為何在夢裏喊我的名字,二就是我為何做那個夢。
我吭哧了半天,道:“那個,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那女屍了。那女屍跟我說了一個詞,我想不通她是什麼意思。”
她說:“心肝。”
“心肝?”顧冥思考了一會兒:“寶貝?”
沒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心肝寶貝唄,可是她告訴我這個有什麼用呢?
“會不會是我太緊張了,所以才做這樣的夢呢?”我看著顧冥。
顧冥道:“也許吧,但是我覺得,按照你的體質來看,應該是她想要告訴你什麼。但是心肝是什麼?”
我剛坐到了座位上,顧冥就拿了一份文件,走了過來,把那些文件放到我的桌子上,道:“我想,她說的心肝,是這個意思。”
他點了點A4紙上。
“上麵寫的是,她的內髒有被摘除的痕跡,也就說……“
“等一下!”我暫時轉不過轉個彎兒,道:“也就是說心肝不是心肝寶貝的意思?而是說自己的心肝沒有了?”
這麼一想,我的後背森森發冷。
“可以這樣考慮。”
“那……是誰這麼狠毒?”
“最可靠的考慮,情殺。”顧冥道:“一般而言,這麼殘忍變態的方式,一個就是變態殺手,另一個就是情殺。我們正在排查失蹤人口,如果知道她是誰,那麼就好確定了。”
排查失蹤人口依舊在進行。
晚上,累了一天的我,感覺到兩隻眼睛太疲勞了,回到家就踢掉鞋子躺在床上了。
一閉上眼睛,就又進入了黑暗。
我依舊是走在法醫的解剖室裏。
怎麼又是這個夢!
我看到那女屍安靜的躺在那裏,她身上的針線,正在燈下閃現出一道一道的。而她的腹腔和癟下去的。我不打算看了,我知道又是這個鬼在搞鬼。
我轉身要走,冷不丁被她拉住了手腕,她大叫道:“還我的心肝!”
一驚,我醒了。
這個時候,有人在敲門。
拉開門,是顧冥。
他對我說:“你怎麼了,剛才你在說走開,很大聲。“
“沒有,我又夢到那個女鬼了。”我搖頭。
“看來她的確是要事情要告訴你。”他轉了轉眼珠,道:“你怕嗎?”
“我不怕。”我搖搖頭。
“我就是想說,如果你害怕的話,就不要把你的鈴鐺放在床頭了,鈴鐺本來就是招鬼之物,另外,可以用一下我的朱砂符……”
他遞給我一個大紅色的掛件,看起來很喜慶。
我接過來,定定的看著他,道:“送給我的?”
“是啊。大紅色,也比較適合女孩子,不是嗎?”
他轉身要走,我叫住了他,道:“那個顧冥……”
“什麼事?”
“你以後要早睡,不要熬夜了。”
他衝我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還有,你睡著的時候,會說夢話。”這樣提醒他也好。
萬一他在局裏睡著,也說夢話,那還得了?
“我說了什麼?”他好奇的問我。
當然人們都不會記得自己在夢裏說的話是什麼。
“你叫我的名字……”
他一錯愕,我接著說:“讓我快跑,我想,你一定也是做噩夢了。”
“哦,可能吧。”他兀自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搖搖頭自己去睡了。
這是顧冥送我的禮物啊,我把它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放到了一邊,繼續看了一會兒書。
翻了一個身,我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
走在黑漆漆的地方。
我看到前麵有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正站在我前麵。
我後退了幾步。
他轉過了臉,沒錯,沒有臉的那個人,完全是一片黑洞洞,他此時,從自己的鬥篷裏拿出了一個麵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然後他指了指一個方向,就消失了。
這個夢中,雖然沒有死屍,沒有血腥,但是完完全全的,也是一個噩夢。讓我再度記起這個殺人惡魔的存在。
排查失蹤人口的工作進展很慢,畢竟要挨個排除。
我的夢卻突如其來,猝不及防。
在自己的座位上,趴著就睡著了。
這個地點,卻不是解剖室了,而是一個黑漆漆的,類似實驗室的地方,我看到兩個瓶子放在了一起,令人驚恐的是,那兩個瓶子裏,是人心和人肝。
我試圖看到那兩個瓶子上的名字,但是肩膀猛地被一拍,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