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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樣的絲線,到處都是,並不一定,代表這個事與我母親有關,而且,我母親並沒有說過這件事。
我愣在了原地,讓眼前的人,審視了我許久。
最後,他終於停止了審視,然後說:“命中隻有四斤,卻要擔五斤重的東西,確實太辛苦了。”
一旁的顧冥張張嘴巴,什麼都沒有說。
平等王看了我一會兒,忽然笑了,我發現他笑起來,還是很像顧冥的。
我此時疑心的,正是平等王看出我體內的靈魂,並不是我眼前肉體的這個,他這個笑是什麼意思?
平等王卻向顧冥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顧冥走了過去,平等王說:“小子,你上套了。”
“什麼?”
顧冥小心翼翼的說,看樣子,平等王的確很有威嚴,在顧冥的心裏也占據著相當的分量。
“你是給她換了一具身體,對吧?”
居然就這麼……問出來了……
“沒錯。”顧冥也這樣回答了,直通通的。
“所以我說你上套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一頭霧水。
“你當時的那具身體,去哪裏了?”平等王繼續問。
“那個……頭沒有了……就那麼……然後案子還沒有破。”
“這具身體,本來就應該是你的。”
“啊?”
我張口結舌。
“你的母親,為了讓你過普通人的生活,強行扭轉了你的命格,所以,你25歲之前走的命運路線,其實不應該是你的。”
“那……”
“但是事情發展到了一定地步,你的母親也無法繼續控製了。所以不得不將命格換了回來。如果我猜的沒有錯,那個死去的蘇妍,在她小時候,在有生之年,都會遇到一些很奇怪的與鬼怪有關的事,但是她絕對成不了婆子,因為她不是蘇夜,而成為巫女的,隻能是身為宣花枝的女兒的蘇夜。”
“可是……”
聽到平等王的話,我看向了顧冥。
顧冥也目瞪口呆,道:“這麼說,蘇夜的死亡,然後我讓黑白無常,把蘇夜和蘇妍的身體互換。都是在她母親宣花枝的掌握當中?”
“沒錯,是這樣。”
“不,不是的。”我邁出一步,道:“如果這麼說,把命格互換的話,我的魂魄應該是個美女。”
平等王歎口氣,道:“我們在討論如此嚴肅的問題,你居然在糾結這個?“
對於女人來說,這個問題相當的重要,好嗎?
如果顧冥天天看著蘇妍的身體,他哪一天想起在這具身體裏170斤的我,他會不會倒足了胃口?
“拿出來。”平等王接著伸出手。
“什麼?”
顧冥站在我身邊,用手肘捅了捅我,道:“你的鈴鐺。”
我解開我的鈴鐺,遞給平等王,他看來看栓著鈴鐺的紅線,道:“你真的不覺得,這栓鈴鐺的線很眼熟嗎?”
確實眼熟,和我母親背上的竹簍的纏繞的絲線一模一樣,我隻是單純認為,那不過是竹簍上的裝飾品,就好像是少數民族的婦女,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格外有深意。
“這種線叫做縛魂線,一般而言,用來捆綁惡鬼。”
平等王這麼一說,我失聲道:“難道?”
難道那次我下水之後碰到的鬼煞,跟我母親有關?
不,這一定是個巧合而已。
我有種感覺,雖然我母親一直偽裝不在人世,但是卻時時刻刻的,像那個無臉的黑衣人一般,時時刻刻的關注著我,無時無刻的不出現在我的身邊,與我身邊發生的事,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平等王不再說了,他隻是搖了一下頭,對著顧冥送去一個屬於父親的眼神,道:“記得按時回來。”
按時回來?
顧冥點點頭。
我們兩個人走在陰氣沉沉的冥界。
我時不時看向旁邊的人,他也正好看著我,道:“你的身世很有意思。你的母親,實在是太厲害的一個人了,我都有些好奇你的父親是誰了。”
“我……我一直都是一個普通人。”我低頭,對於人來說,平凡可貴的生活反而最難求。
顧冥停了下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搖搖頭,道:“不可能。”
“你在嘟囔些什麼呢?“
“我剛才在想,除了你母親,還有哪些人用縛魂線。我想到了一個人,不過,不太可能。”
他這樣自言自語著,但是又不對我說明,讓我心裏產生了一陣的惱。
走到冥河的邊上,顧冥踏上了小船,他對我伸出手,道:“上來。”
“幹嘛去?”我看著他。
“去找孟婆。”他道。
去找孟婆幹嘛?讓平等王看來我,又讓孟婆看我。
孟婆依舊在奈何橋,渡口那邊擺著一堆的飲料在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