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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顧冥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那就是我。
“任月,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顧冥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一般來說,沉默等於默認。
這個道理,任月不可能不懂。
她的臉頓時皺成了一團,然後叫了起來,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很可惜,我不能告訴你,你回去吧。”顧冥好言相勸。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要隱瞞的嗎?”
這還喋喋不休,沒玩沒了嗎?
我都有點不耐煩了。顧冥沉默了半晌,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絕她了。
任月看著我抱著的鬥篷,她的眼睛一亮,道:“這不是!”
我往後一躲,生怕她把我的鬥篷給摸髒了。
這可是新的,定做的,一看就是價格不菲,好嗎?
“這是用昆侖山上的神獸皮做的吧?“任月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誚,道:“我就知道,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懂。”
“嗯,我是不懂。”
此時,活到現在,我已經對別人的冷嘲熱諷,有了相當的免疫力,何況,她說的是實話,我當然不懂。
“這麼珍貴的東西,為何在你的手裏?”她質問道。
“當然是我送的。”顧冥皺眉開口。
“為什麼?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問道,但是她馬上轉動眼珠,道:“顧冥,她被閻羅收為了女兒,你不會也是要巴結她吧?不,不對,你不是這樣的人……”
“就算是同事有喜,也可以送禮物祝賀一下的。”我說道。
任月的台詞,很尷尬,真的能夠驗證一個事,那就是:人在著急的時候,真的會口不擇言。
顧冥哪裏用的上巴結我?
他過個節日,連個人情都不走好嗎?
幸虧他是在冥府,如果是在現實社會,分分鍾吃不開。
冥府的王,要討好別人做什麼,隻有別人討好他的份兒!
任月目瞪口呆。
我不耐煩了,道:“你讓一下,我要回去休息了,我很累。”
我能感受到任月在我身後,那幽怨的目光。
她對顧冥的愛,能有幾分?
還有幾分,是對我的示威,或者是說,對自己輸給我的不甘心?
人間的愛,我總是在質疑它的純度。
哪怕是別人的愛情,我都是要拿來質疑一番。
世界上的人,都說現實中的愛情,總是摻雜了很多別的因素,沒錯,齷齪的人隻能看到齷齪,沒有看到純真的愛情的人,當然會說它根本就不存在。
任月果然在後麵拉住顧少了,道:“你說,為什麼送她這麼珍貴的東西,她……”
“冥府裏風大。”顧冥言簡意賅的說。
這種簡潔而有力度的話,大概就是他公事公辦的風格。
任月根本就無法想象,顧冥會送我東西吧,或者是說,送我這麼珍貴的東西。
顧冥歎口氣,道:“時間真的不早了。該去休息了。”
任月還想不服氣的說些什麼,被顧冥打斷:“有事明天說,我也困了。”
他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不要再理會任月了,繼續往前走。
我開了門,沒有和他多聊一會兒,自顧自上床去睡了。
被罔欺劈爛的床還在屋子裏,我們一直都沒有顧得上修它,當然估計也修不好了。
我不說,顧冥這家夥,似乎也想不起,給我買一張新床,畢竟用攝魂勾偷襲我的人已經抓到了。
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吧,永遠都看不到家裏的家務,還有要修的東西,隻能等待女人的提醒。
我在床上翻了個身,顧冥也沒睡。
我道:“那個,明天,我去家居買張床吧。”
“嗯?”
這個嗯字,在末尾有一絲疑問的味道。
“既然,用攝魂鉤殺我的人都找到了,我就不用再霸占你的大床了。還是回到我的小床上去,比較好。”
“嗯,也好。“顧冥點點頭:“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你的床被劈壞的事了。”
哼哼,我就知道你是忘了!
轉過身去,不用和顧冥對視,我閉上了眼睛,但是依舊覺得對方的目光在我的脊背上打量,雖然我蓋著被子,那目光似乎是有穿透力一般,讓我有點不自在起來。
“顧小冥。”我坐了起來。
“啊?”
果然是沒有睡著。
“你一直在看我,幹嘛?”
“沒有啊,我隻是睡不著。”
他的語氣中帶有點委屈,似乎是我誤會他了。
怎麼說呢,我的直覺是不會欺騙我的,他剛才明明就是盯著我的背看的。
該不會,他也有透視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