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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沒有閑著,回到警局,替顧冥請了一個假,這家夥,當然應該會很久很久不會出現在這裏,上班了。他和慎刑司之間估計還得糾纏一段時間。
我知道人間的政府部門的辦事效率,隻是不知道,冥界的機構的辦事效率,是不是比人間的更快。
到了醫院裏,罔欺很無聊的靠在牆壁上,和牆壁渾然一體,他在玩手機。
“你怎麼不進去?”我問道。
“她很抵觸我,再說了,我是男的。”
我看他一眼,道:“閻羅王讓你保護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是男的了?”
罔欺的臉刷一下慘白,囁嚅道:“畢竟不太方便。”
看他這個樣子,我也忍不住笑了。
的確,非親非故也不是戀人,一個男的在一個女的病房裏,確實不太方便。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叫你。我去給她陪床。”
得到了我的指令,他鬆了口氣,馬上就走了,那樣子似乎是巴不得不擔這個苦差事。
我也知道閻羅王的意思,一方麵,畢竟,罔欺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另一方麵,估計,他也想讓罔欺和我冰釋前嫌,畢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任月在房間裏熟睡著,這是一個兩人間的病房,臨床的人已經出院了,所以,這病房裏也就是她一個人。
她睡得很是香甜。
我嘟囔了一句,道:“我現在要是想殺你,估計看你現在這副樣子,肯定是跑不了了。”
我要是想殺她,她現在睡得人事不省,能抵擋我嗎?
真是的,還說我得殺她。
坐了下來,大概是因為太過勞累和精神緊張,一坐下就雙眼皮打架。
我居然在床邊,不自覺的睡著了。
本來就是有失眠的毛病,但是現在,居然在這裏來了睡意。
睡意是不受控製的,我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夢裏,我走啊走啊,走了很久,發現自己的腿都走腫了,還是走不出去。
我是被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給熏醒的,腦子裏迷糊著想,為何有這種味道,但是當我醒過來的時候,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我蹦了起來,腳踢到了椅子,在床邊的椅子倒了。
任月……死了?
她正軟綿綿的躺在床上,而胸前多了一把刀。
見鬼了,那不是水果刀嗎,一直都放在床頭削蘋果的?
我怎麼能睡成這樣?連有人進來殺了她我都不知道?
沒等我考慮出來這該怎麼辦?
拿著藥瓶走進來的護士看到這幅場景,已經是一聲大叫:“殺人了!”
她跑了出去,手裏的病例夾都不要了,扔到了床邊的血泊裏。
我試了試她的鼻息,早就斷氣了。
這個時候,我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走!”
既然她斷氣了,那麼魂魄歸地府,她一定是到地府去了。
我看了看她的肉身,覺得自己還算是強壯,能夠扛得動,索性就一把扛起來,用床單裹了就走。
任月是該這個時候死嗎?不應該啊。
抱著任月的屍體剛走幾步,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黑白無常,他們看著我手裏抱著的屍體的血滴滴答答,兩個人的臉上都是懵比的神情。
怎麼,這兩個,不知道又有新人去地府報到了?
“黑白無常!”我走了過去,手裏的重量也加重了幾分,老人們常說,死人的身體格外重,是真的,屍體正沉甸甸的往下墜。
“任月死了。”我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和鎮定,但是說出來的聲音,確有幾分顫抖和沙啞。
“死……死了?”
兩個人的牙齒在打顫。
“你們不知道?”我問。
“不知道。”黑無常搶先回答,他和白無常互相看了一眼,道:“是誰來收的魂魄?”
“我們還是先走吧。”我對黑白無常說。
這雖然深夜,走廊上沒有人,但是我抱著的屍體,在滴答的流血,讓人看到了,更是不好。
“對,走走走!我們回去看看,究竟是誰他丫的,居然不告訴我們一聲,就越俎代庖來收魂了!當我們黑白無常是吃幹飯的?”白無常吐槽道。
“現在的後輩,越來越不尊重前輩了,他們這些鬼差子,要不是我們,他們能學會咋收魂,還不是得跟我們學?現在把我們認識的人的魂魄給收走了,結果卻一聲不吭。糟心的這!”黑無常也是憤怒,他幹脆就把這件事想到了有人想架空他的權力上。
可是,我隻是在想一件事:任月是到了該死的時候了?
她陽壽盡了?
“任月她……到了該死的時候了?”我問了出來。
“不應該啊,如果是這個時候掛掉的話,我們早就應該知道的啊。畢竟我們也認識這個小丫頭,雖然不熟。喂,白的,你看過生死簿上,任月的死期沒有?”黑無常捅了捅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