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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冥掏出這個燈來,我吃了一驚,但是想到顧冥一直都是如此細膩的一個人,他做出這種事也在情理之中,我道:“顧冥,你這是?”
“既然白骨的幻境是這引魂燈招惹出來的,那麼,我拿著引魂燈來,是不是就可以引出更多的來呢?”
他話音未落,隻看到那酥油燈的燈光不是酥油點起的黃色,而是清幽幽的綠色。
這是?
我剛要發出驚歎聲,就看到一縷白色的東西,輕飄飄的從地下飛了起來,組成一個白色的骨架,這就是剛才的東西?
我剛要張口問這個東西是什麼?
這個白骨忽然變成了一個女人的模樣,看那模樣,是任月!
我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睜大了眼睛,但是隨即我清楚的認識到,這不是任月。
任月不會以這種形態出現。
對方以蹩腳的漢語開口了:“你好,我的名字,白吉拉姆。”
這是真正的白吉拉姆?
原來如此!
怪不得,她要把法會的衣服送給我,她是真正的白吉拉姆,所以才這麼做!
但是……她應該是死了,才對,她為什麼沒有去投胎,還滯留在這裏?到了晚上,還以一副白骨的樣子出現?
顧冥開口了,道:“你為何還滯留人間?“
“你聽我說。“對方緩緩的開口,樣子中帶有一種平和從容,道:“有人占據了我的軀體。而我,卻被困在這裏,動彈不得。”
有人占據了她的軀體,那可不就是任月嗎?任月搶占了白吉拉姆的軀體,然後把白吉拉姆變成了自己。
而真正的白吉拉姆,卻無法解脫。
不對,她不是應該早就成名的修行人嗎,怎麼還是在這裏無法解脫呢?
“那麼,你想要我們做什麼?拿回你的身體嗎?”我問道。
“人的身體,不過是一個皮囊,如果轉世投胎,也不過是從一個皮囊進入另一個皮囊而已,區區一個皮囊,我還不需要如此的在乎,我隻是為了一件事,而不得不留在這裏的。”
好一個隻是皮囊,對,我的身上,也不過是個好看的皮囊而已,我也不過是換了一個皮囊而重生罷了。
那麼,她是為了什麼留在這裏的呢?
我不得不問出了這個問題。
她對我招了招手,笑容和藹的說道:“你來。”
我剛走過去,就看她抬起手,我剛反應過來,要往後一縮,頓時眼前一片黑暗。
糟糕了,這是著了她的道了嗎?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眼前的雕塑給震驚了。
眼前的雕塑,說是佛像,不像佛像,一尊一尊都醜陋邪惡得出奇,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評斷,因為有幾尊佛像我是認出來了,是瑪哈嘎拉,大黑天,現憤怒相的佛而已,隻是缺了中原佛像那端莊慈和的氣質。
我一尊一尊的看過去,然後狐疑的看向周圍的火把。
而一陣腳步聲,在我耳旁響起,顧冥來了。
他的手裏還是托著那不滅的酥油燈,陪同我好奇的打量著這些並排著的一尊一尊的佛像,這是一個地下工事?我這是進入了地下的洞窟?
不得不說,這裏還有地下洞嗎?
我走到一尊佛像前麵停止了,這尊佛像,緊緊的摟抱著一個女人,雙方的姿勢,實在是很羞恥。
我也聽說過密宗有聽起來很邪惡的什麼修煉技術:雙修。
而這尊佛,一般被稱為歡喜佛。
我隻看了一眼,就很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了。
而顧冥當然也沒有在這個姿勢很邪惡的佛像上過多的停留眼光。
那虛浮的白影又來了,她就是白吉拉姆。
“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告訴你,你的身體被人占了,她現在,正用你的身體在招搖撞騙!”
為何這個女人,明明死了,還能變化,說明有一定的能力,既然有一定的能力,還不把自己的身體搶回來不得不留在這裏,是什麼理由?她這麼飄來飄去的,不也是很自由嗎?
“等一下。”顧冥把手裏的燈遞給我,湊到了我的耳邊,道:“這裏不是真正的地下佛窟,而是幻境。“
“什麼?”
幻境?
也就是說,我剛才看到的所有的佛像,都是假的?
包括這個洞窟,也是假的?
“是幻境。”顧冥此時用手指頭觸動了一下那姿勢不忍讓人直視的歡喜佛,那歡喜佛的臉上居然泛起了笑容,那笑容很是招惹桃花。
我看向了白吉拉姆,道:“你究竟要幹什麼?”
為何要把我和顧冥都困在這聲勢浩大的幻境裏?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得不留在這裏,因為我無法成佛。”
白吉拉姆的臉色很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