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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見到邢豔的時候,她給我的感覺是震驚的。
當時她和隋麗被我碰到的時候,還是一副清純無辜的青春美女的模樣,但是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變得有些幹瘦了,而且妝容中,都是疲憊的濃豔,看起來就像是煙花女子一樣。
她家是在別墅區,在這個城市裏是有錢人。
“你還好嗎?”我看著她的黑眼圈,問道。
她塗著指甲油的手捏著一根女士香煙,然後慢慢的吐了一口煙圈,道:“你覺得呢?”
看這樣子,過得不好。
那我也不說什麼了。
“既然我已經來了,我也就開門見山……”我說。
我是自己來的,為了避免讓她疑心,而讓顧冥在外麵等著我。
當然,我也知道無論我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死的。
“我想問的是,是不是你委托了赫巴圖來調查當時的事?”我直視著變得妖豔的這個女人。
她無所謂的笑笑,道:“是啊。”
承認了。
“都已經翻篇了,怎麼想起這一茬了?”我問道。
“翻不了篇的。”她說,然後看著我,道:“你也去隋麗那裏去了,對吧?”
我點頭。
“你覺得她的樣子算是翻篇了嗎?”她苦笑。
一個女人曾經遭受的虐待,恐怕很久很久都是陰影。
我抿嘴,她這個時候道:“警察同誌,你也是女人,你覺得發生了這些事,能翻篇嗎?”
“好吧。”我繼續問:“你想找到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赫巴圖是高人,相信他當然能夠找到幕後的黑手。為我報仇。”
“你老公知道嗎?”
我這麼問起來,她笑了,說:“不是我的老公,我是他的情婦,如此而已。”
“你?”
我欲言又止,這個社會太過複雜,每個人的選擇都應該得到尊重,但是這也太快,轉變的太突然了吧。
她本來是個大學生啊,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情婦了?
難以理解。
情婦這個詞,不是什麼好詞。
“我老公你們應該也認識。他的名字叫做雷震。”
但是我孤陋寡聞的沒有聽過。
“他跟我說,他想見見你。有空賞臉一起吃個飯嗎?”
什麼意思?
我看著她妝容精致的臉,一時間說不上話來。
她把煙頭狠狠的摁滅在煙灰缸裏,說:“警察同誌,我很好奇,在那種情況下,你明明都落了下風,是如何完好無損,逃出生天的?”
我站了起來,至於吃飯這回事,我得問問顧少。
“因為我會法術,你信嗎?”
下了樓,邢豔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重重的按了一下。
我轉了個彎,顧少靠著自己的車,無聊的在看手機。
“顧少,雷震是誰?”
他抬頭看著我,道:“誰?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人?”
“他是邢豔的老公。”我鑽入車裏,說。
“他是道上混的,很有名的一個人物。”
很有名?為何我不知道?
“我以前聽說過他的名字,也見過他的照片,以前他挺暴力的,但是很久之前就金盆洗手了吧,哦,這個詞不正當,他是搖身一變,變成正經商人了。”
“也就是說,自從我入職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犯過案子?“我問。
“是的。“
怪不得,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呢。
“是這樣的,他說要請我們吃飯。”我說。
“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請我們吃飯啊?”顧冥的話也是我心裏想的。
“他是不是要告訴我們什麼?”我問。
“那就應了吧。”顧冥道。
“嗯,也好。”反正這個大佬我也想見識見識是什麼樣子的人。
我給邢豔回了電話,她就馬上把時間和地點發了過來。
地點是本市的一家高級的飯店,時間兩天後。
不管是不是鴻門宴,還是去看看再說。
到了時間,我對著小鏡子梳了下頭發,想塗個口紅,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好一些,被顧少過來給製止了。
他說:“你還是別化妝了。”
“啊?”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本來就是一個化妝的技術渣,怎麼要去高檔飯店赴宴了,他反而不接受我化妝了。
“我怕你化完妝,那道上混的哥們兒反而會看上你。”
我啞然失笑:“會嗎?不會吧。”
果然被他打斷了,我隻得放棄了塗個口紅的念頭,跟著他到了天香樓的包間。
這包間裏古香古色,隻是這做東的主人,怎麼看都有點別扭。
長得隻是一般般,而且是眯縫眼,但是很有男人味,可以看到身體上,沒有一般來說機關單位那些男人身上的肥肉,輪廓分明,應該是長期健身的結果,從他白襯衫的衣領後麵,可以看到露出的青色紋身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