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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了主持覺姆這裏發生的一切,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答應找人來,好好的維修一下這個洞窟的佛像,順便把丟到坑裏的那尊佛像給撈起來。
我盤著腿,坐在床上,看著一旁的小尼姑在轉動著轉經筒,一字一句的念著六字真言,他們對於佛的虔誠,體現在方方麵麵,但是佛祖,真的能改變他們的人生軌跡嗎?能讓他們的生活軌跡更好些?或者是說,真的能夠得到生活上的利益?
不,這隻是一種別人看起來很可笑的東西罷了,一種虛無縹緲的寄托,如同空中的樓閣。
小尼姑大概念完了108遍的六字真言,她抬起一雙如同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看著我。
我歎口氣,縱然她是赫巴圖的眼線,我也無法從心裏徹底的討厭她。
“拉姆,要出去走走嗎?”她對我說。
“好。”我點頭。
她慣例像一個丫鬟一樣走在我的身後。
這個時候,我倒想起一個問題來了,我對於藏傳佛教所知甚少,不如就問問她。
“你聽沒有聽過穢跡金剛?”
“聽說過,很有威力的法門之一。”
“然後呢,這裏有人傳習這法門嗎?”
我知道,這裏的什麼什麼法,都是一代一代灌頂沿襲的,還要經過什麼手勢和咒語的雙重修煉,所謂密宗,就是秘密。
“沒有聽說過,本寺修煉的都是金剛亥母。”
金剛亥母,亥不就是豬?
那時候還有人提議,讓我變成豬看看,我還以為是對我的羞辱,但是其實不是,好端端的為何修煉這個?就為了顯示神異的時候,變成豬?
搞不懂這些人的腦回路。
我走了走,覺得無趣,而且累了,又回到房間裏,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了。反正,也不會有什麼事。
我大概迷迷糊糊的睡了幾個小時,被人給推醒的,順便是急迫的聲音,道:“拉姆,拉姆,來了,他來了。”
“誰來了?”
我一聽他來了,猛地坐起來。
他是誰?
是無臉男?
還是桑格巴?
反正哪個來了,都不是好消息。
“一個男的,穿著黑色的袍子……“
“身後還有一堆蝙蝠?”我問了出來。
她神色古怪的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一骨碌下床,穿鞋,道:“我知道是誰了!”
這家夥,怎麼來這裏了?
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我順手從桌子上抄起一把水果刀,放在自己的袖子裏,把小尼姑嚇一跳,道:“拉姆,你該不會要幹傻事吧?”
我當然不會幹傻事,他不是怕我的血嗎,我拿著刀子,如果真的是打不過他,就給自己放血!
我匆匆的跑了出去,卻沒有看到小尼姑說的穿著黑色袍子的男人,隻是天空跟霧霾一樣,好像是空氣汙染特別嚴重的那種黑色。
身邊走過的尼姑,都匆匆的用圍巾捂住口鼻,但是從漫天飛舞的黑色顆粒中,我能看到若隱若現的黑色身影,慢慢的穿過小道,往桑珠寺的後院走去。
那地方,是佛窟吧?
我拉著卓瑪,道:“他在那裏!”
卓瑪抖抖的看著我,說:“覺姆,沒有人,沒有人啊!你不會是眼花了吧!“
我怎麼可能會眼花?我眼睛好得很!
“不會眼花的,你聽我說,寺廟裏來了妖魔,妖魔,你懂不懂?”我搖晃著她的肩膀,道:“你難道看不見?”
“看不見啊。”她一張小臉蛋都皺成一團了。
“我去!你去叫主持覺姆來!“
我覺得風有些大,讓我睜不開眼睛,我把頭巾一戴,然後向後麵的佛窟走去。
他要幹嘛?
我走到了那木門外,發現那鎖是鎖上的。
身後的卓瑪,說:“我就說吧,沒有人。“
不,不是沒有人,他是從這裏鑽進去的。
我親眼看到的。
“你怎麼還不聽我的命令去找主持覺姆,你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我疾言厲色。卓瑪一愣,馬上轉身向後跑去。
我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鎖。
“你在哪裏?”
隨著門吱呀一聲開了,隻有洞窟裏的塵土和年久發黴的味道。
“我看到你了,你出來吧,我蘇夜在這裏等你。”我喊著。
但是喊了半天,都沒有人應答。
我剛在原地鬆口氣,卻聽到身後的門格達一聲,自動關上了。
頓時,這洞窟裏黑洞洞的氣氛讓人心驚膽戰。
麵前的佛像的笑容也變得似笑非笑,讓人膽寒。
“好久不見。”
我聽到背後的聲音,也張了張嘴唇,道:“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