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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馗這邊的短信剛剛回複完,那邊警局的短信又跟催命一樣響了起來,是一個剛入行的小女警打過來的,她似乎是有點膽怯一般,怯生生的說:“蘇姐,在天元上東城的住宅小區發現女屍,懷疑是凶殺案。劉主任讓我通知你一聲,馬上到現場。“
“我知道了。”歎口氣摁掉電話,然後打開衣櫥準備今天的衣服。
無論發生任何事,生活都得繼續下去,那些失去了摯愛的人們,也得在時光的流逝中,帶著悲痛活下去,或者借助時光的手,把悲傷給抹平。
我駕車到了天元上東城,這裏是一個高檔的住宅小區。
我戴上手套,走進現場,大家已經都在了,屍體麵朝上躺在地上,穿著睡衣。
我掃了一眼,然後蹲下來仔細看了看死者的指甲。
旁邊的小丁說:“昨晚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本來昨天晚上西區也發生了一個惡性案件。”
“我睡著了,沒有聽見。”我聳聳肩,然後站起來,道:“人是情夫殺的。”
“你怎麼知道的?”小丁蹲在地上抬頭看我。
“做了指甲,噴了香水,穿著睡衣開門,麵對麵沒有防備的被刺了一刀,很有可能是情夫,沿著這條線索追下去吧。”
我歎口氣,然後直起腰,接著看到旁邊一個人影,不,現在應該說是鬼影了。
正在手足無措的看著警方擺弄著她的屍體。
這家屋子的女主人,被害者,還因為凶殺案,魂魄滯留在這裏。
我又歎口氣,假裝看不到他,然後調出了手機上的通訊錄,手指摁在了白無常這個號碼上。
我走出現場,回到警局和小丁寒暄了一番,在案件分析例會上,我的手機又叫了起來,這次因為是白天,所以我並沒有把手機調至震動,而是在響鈴。
手機鈴聲一響起,分貝很高。
旁邊的人對我側目而視,我道歉:“不好意思,電話。”
走到外麵的走廊上,電話裏居然是齊侯。
他得意洋洋的說:“不好意思,我單方麵宣布,我和你的談話延後到晚上21點鍾。地點不變。”
說著,他就掛了電話。
搞什麼?
什麼單方麵宣布延後?幸虧那茶館是通宵營業的,否則到了晚上九點鍾,早就打烊了。
晚上九點鍾,我準時出現在我和齊侯第一次見麵的茶館。
他坐在包廂裏,眼前是一小杯茉莉花茶。
我坐了下來,把手裏的包包放在一邊,道:“你有什麼事?”
“看你的樣子這麼緊張,放鬆些。“
這個時候我哪裏能放鬆的下來?
於是我毫不客氣的問:“你不是走了嗎?為何要回來?”
我本來以為平等王說出了事實的真相,他對平等王的芥蒂就此消除了呢,再加上,他對顧冥母親的感情,他無法麵對現實,所以走人。這不是正常的邏輯思維關係嗎?
“我為什麼要走?”
他這麼一反問,我愣了。
我緊緊抓住桌子上的餐巾紙,壓低聲音,說:“你不要告訴我,那些無主的遊魂,都是你放出來的。”
對方不置可否,道:“說不定是那個姓顧的,沒有做好他的本職工作呢。”
“你放屁!”我要怒了,道:“姓顧的,姓顧的,他有名字!“
“我這輩子最討厭姓顧的。”
對方的情緒倒是平靜,不像我現在這麼激動,道:“所以,告訴你也無妨,是我做的,你能怎樣?”
“你能怎樣?”這句話的殺傷力是十分大的,那意思就是“反正你也對付不了我,我就做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如果是換了往日的我,我一定是要吐血的。但是此時我鎮定下來,道:“為何有這麼多?”
“還記得不記得我曾經待著的那個古墓?”
記得,印象深刻。
“在那古墓的通往外麵的吊橋下麵,是深不可測的河水,黑乎乎的,對吧?”
對。
“我就把那些東西藏在那裏。”對方得意洋洋的說:“然後運用這些陰水的流動性,把這些東西送往各地,這些東西,應該也讓冥府頭痛了一陣子。”
嘖。
我瞪著他。
“別這麼看著我,相比於他們一家人對我做的事,這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我的腦子裏亂哄哄的,繼續說:“難道這次顧少私通修羅的罪名,也是你做的?”
齊侯嗬嗬一笑,道:“我哪裏有那麼大的能量啊?”
他馬上話一轉,道:“是我和修羅,聯合做的。”
心裏很想把手裏的茶盞丟到他的腦袋上,砸他一個腦袋開花,但是我沒有這麼做,冷靜的盯著他的眼睛,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