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夫妻倆對視一眼,問起了岑藝可。
“傅總,你跟那位岑小姐,現在關係怎麼樣?”
“是啊總裁,過去這麼久了,也應該和好了吧?”
傅毅然呼吸一窒,啞著嗓子說:“……我沒有告訴你們的是,她去世了。”
“去世了?!”夫妻倆麵麵相覷,他們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是,在我來北區之前,她就已經去世了。”
“那,那請節哀啊。”
夫妻倆沒再說什麼,直到飯局結束,兩人目送他離開。
傅毅然開著車,風塵仆仆的趕回市區,離家越近,他就越難過。
時隔兩年重新回到別墅,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家,傅毅然內心萬分沉重。
傭人在忙碌著做飯,廚房裏傳來切菜的聲音,不多時,便有油煙味傳來。別墅很大卻很空曠,傅毅然推開靈堂的門,靜悄悄的走進去,仿佛怕驚擾到誰一樣。
這裏跟他走之前,似乎一個樣子,傅毅然有種,自己沒離開多久的錯覺。
“藝可,我回來了。”
黑白色的遺照上,岑藝可的眼睛,似乎會說話。
如果她還活著,如今的她,會是什麼樣子?
也許,她已經成為全國最有名的高級策劃師,也許,她已經跟溫佑仁雙宿雙飛,並且有了可愛的孩子。
他為岑藝可上了香,煙霧很快充斥著靈堂,他輕聲道:“藝可,過去這兩年,我學會了很多很多。”
“如果可以給我一個重來的機會,我一定好好對你,好好珍惜你。”
“你知道麼,這次去子公司,我認識了一對夫妻……”
傅毅然對著岑藝可的遺照和骨灰盒,講述著這兩年的見聞,說到有趣的事情時,還會忍不住笑出來,隻是很快,笑意就消失不見。
傭人做好豐盛的飯菜,小心翼翼的敲敲門,傅毅然停止了訴說,溫柔的關上房門。
飯菜熱氣騰騰,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做的,傅毅然獨自坐在餐桌旁,卻沒了吃的心情。
這裏實在空曠……
傅毅然放下碗筷,再次回到靈堂,在路過客廳時,餘光無意瞥見角落的發財樹,頓時冷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隻見他走時還健健康康,隻有個別黃葉子的發財樹,而現在,葉子掉光,剩一個光禿禿的枝幹。
傭人低下頭,磕磕絆絆的說:“抱歉總裁,我們實在不會養,您走了沒多久,發財樹就死了。”
見他沉著臉,周身都是低氣壓,傭人嚇得不敢說話。
傅毅然擺擺手,讓他們下去。
看,藝可他沒留住,父親留下的發財樹,他也沒能留住。
傅毅然心中苦悶,拎著酒瓶,到靈堂裏對著岑藝可的遺照,喝得伶仃大醉。
半醉半醒間,傅毅然仿佛看見岑藝可渾身是血的站在他麵前,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他,跟他說:“傅毅然我恨你!”
“我恨死你了!”
“快去死吧!”
那聲音充滿了對他的仇恨,在他耳邊循環著,岑藝可舉著手,死命掐著他的脖子,驚得他立刻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