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然把一切都設想的很好,可當他真的在婚禮現場遇見岑藝可時,頓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個女人,身穿一襲正紅色魚尾裙,挽著溫佑仁的手肘,另一手拿著一個長款的黑色錢包,語笑嫣然的坐在男人身邊,兩人舉止親密,又說又笑。

雖然她戴了墨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可傅毅然還是一眼就認出,她就是岑藝可!

他還注意到,兩人的手指上,都有一個璀璨耀眼的鑽戒。

曾經有過無數次,傅毅然跪在靈堂裏,期許岑藝可還活著,他抹著淚發誓,假如她真的還活著,他誓死也要把她追回來!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傅毅然看到活生生的岑藝可時,他的鼻子一酸,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小女人。

這一切都太美好,太夢幻了。讓他都有些忍不住懷疑,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一個易碎的夢,隻要他敢輕舉妄動,這個美好的夢境就會粉碎。

這邊,溫佑仁遞給岑藝可一杯紅酒,安撫似的拍拍她的手背,語氣輕柔:“藝可,也許他會來現場,你準備好了嗎?”

岑藝可彎彎唇:“那當然,你可不要小看我這個知名高級策劃師!傅毅然算什麼,他又不是豺狼和虎豹,我當年差點被閻王收走,還會怕他?”

溫佑仁輕輕皺眉:“我是有點擔心,他會跟兩年前一樣任性妄為,會強行把你奪走。”

這一次換作岑藝可安慰溫佑仁,她抬手,撫平溫佑仁的眉間,語氣平緩而又堅定:“佑仁你放心,這兩年來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再說,傅毅然當年那樣對我,我如果還跟以前一樣犯傻,那我這麼些年也就白活了。”

溫佑仁聽了她的保證,這才稍稍放下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慮了,總覺得心裏煩躁得很。

傅毅然欣喜而又緊張,他大步走到談話的兩人麵前,罕見的結巴了:“你、你好,我是傅毅然。”

岑藝可與溫佑仁對視一眼,溫佑仁沉下臉,站起來,擋在岑藝可前麵,冷聲道:“這不是傅總麼,好久不見了,怎麼,傅總這到處愛拈花惹草的毛病,還是沒有改啊?”

傅毅然連餘光都不肯施舍給他,直勾勾的盯著岑藝可道:“請問,您是王藝可小姐嗎?”

岑藝可摘下墨鏡,優雅的站起來,挽著溫佑仁的手肘,疑惑的問:“是我,請問您是?”

“我是傅毅然!藝可,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好嗎?”

岑藝可眨眨眼,故作不解的問:“請問這位先生,我跟你很熟嗎?”

傅毅然頓了頓,緊緊盯著她的表情,說:“不知道王小姐是否聽說,我曾經有位前妻,名叫岑藝可。”

“哦?那還真是湊巧呢,您的前妻,跟我的名一樣。”

傅毅然意味深長的說:“更湊巧的是,我前妻的容貌,和她的職業,也跟王小姐您一模一樣。”

溫佑仁似乎想說些什麼,確被岑藝可及時拉住:“聽您這麼說,我跟岑小姐,還真是挺有緣分。哦對了,不知道傅太太可否到場?我一定要跟她認識一下!”

“我前妻她……因病去世了,”傅毅然目光哀傷,“最讓我後悔的是,在藝可活著的時候,我沒有好好對她,反而百般刁難諷刺她。可等她去世之後,我才知道後悔,卻已經晚了。”

“王小姐,不知道您是否能理解我的心情?”他自嘲道,“也不知是不是我喝了太多酒,竟然有種您就是她的錯覺!”

岑藝可的睫毛顫了顫,說:“傅總大概是真喝醉了,說話時還是注意一下的好,我丈夫在旁邊,您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妥當?”

“並且……您還是稱呼我為溫太太吧,我已經和佑仁結婚了呢,稱呼我為小姐的話,我先生會多想的。”

說著,岑藝可抬起右手,向傅毅然展示無名指上的鑽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