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雲輕煙身上散發出來的憂傷,軒轅桀什麼也沒說,隻是在她對麵坐了下來,擺好茶杯,給她倒滿了一杯茶水,這才開口。
他說:“有時候,你眼鏡看到的,手指觸摸到得,都不是真實的,或許隻是一時的假象,迷亂了你的眼鏡,也迷亂了你的心,弱勢最後能夠看得透徹也好,最怕的,就是過了一輩子了,還要在繼續迷亂下去,雲小姐,你是聰明人,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對嗎?”
他眼神中帶著灼熱,看得雲輕煙忍不住想要閃躲。
如果說雲輕煙是獵物的話,那軒轅桀現在就像是狩獵的人,雖然沒有什麼動作,隻是眼神商的交流,但已經讓雲輕煙感覺到無處可藏了。
“上官大哥也是受過傷的人?”雲輕煙突然說道。
軒轅桀臉色一白,好在他帶了人皮麵具,看不太出來,但雲輕煙還是察覺了他的不對勁兒,心想:看來是猜對了,這個男人,也是個有心傷的人啊。
被猜對了心思,卻又不能說出實情,軒轅桀此時的內心十分複雜,他曾想過,幹脆把事情都告訴雲輕煙,他要問的,他想知道的,幹脆都直接問清楚好了,也省的一直這樣身心承受著折磨,可是每當有了這樣的想法,都在看到雲輕煙之後消失了。
現在,他還可以用另一個人的身份待在她身邊守護,看著她的一顰一笑,甚至可以跟她做好朋友,可若是他說了以後呢?雲輕煙若是再次拒絕他呢?那時候,他恐怕連朋友都做不了了吧。
想了想,軒轅桀便放棄了。
隻是沒想到這小丫頭會說這樣的話,他受過傷?是啊,他是受過傷,拜她所賜,傷得體無完膚,即便重來一世,也已經不能緩和那傷口的疼痛。
這麼想著,軒轅桀突然站起來,手撐著桌子,身體前傾,慢慢地靠近她,再靠近她,直到鼻尖貼著雲輕煙的鼻尖,他才停下,說:“雲小姐很喜歡這麼隨意猜測別人的心思嗎?還是說,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治愈我的傷?”
他說著,雲輕煙不敢妄動,但兩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也不是辦法,斜眼看到手邊兒的茶杯,雲輕煙想也沒想,抓起茶杯就朝他臉上潑了出去,頓時,茶水順著軒轅桀的臉就流淌了下來,還有幾片茶葉粘在他臉上。
軒轅桀有些無奈的閉上眼睛,這女人怎麼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他抬起胳膊剛想擦掉臉上的茶葉,卻被一方帶著香氣的帕子給擋住了。
雲輕煙拿著手帕,一邊給他擦臉,一邊帶著歉意說:“不好意思啊上官大哥,剛才手滑了,潑了你一臉的茶水,我這就給你擦擦……”
“沒事兒,我自己來就好。”軒轅桀撤回了身子,說道。
誰知道雲輕煙根本就不放棄,站起來走到他麵前,說:“別動。”
手帕在他臉上擦拭,越擦越用力,尤其是在臉頰的邊際上,雲輕煙恨不得能擦掉一層皮下來,不過,她的確是想擦掉一層皮下來她想看看這張麵具下麵的臉,到底長的什麼樣子!
“擦幹淨了嗎?”軒轅桀不動聲色地開口。
雲輕煙一愣,這才停手了,再看他的臉,臉頰兩邊竟然被她擦的通紅,雲輕煙頓時就尷尬了起來,解釋道:“剛才有不幹淨的東西,我幫你擦掉了。”
“哦?是嗎?我還以為雲小姐是在我臉上發現了什麼寶藏了呢。”
“沒……上官大哥真會說笑,臉上哪來的什麼寶藏啊”雲輕煙說著,就要收回手帕。
軒轅桀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雲輕煙,也不揭穿她的那些小心思,道:“這手帕髒了,給我吧,回頭我還你一個新的。”
“沒事兒的,髒了我拿回去洗一下就好了……”
“還是給我吧。”說著,軒轅桀就把手帕拿過來塞進了自己的懷裏:“快回去準備一下,今天看來是走不了了,墨兒需要休息,咱們明天一早出發。”
“好,但是那個……”
雲輕煙還想再說手帕的事情,但軒轅桀已經走遠了,隻留給她一個背影,雲輕煙不禁暗生惱怒,手帕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可畢竟也是她貼身帶著的東西,就這樣給了一個男人,要是被人說成是私相授受,那可就不好了,但是……她又朝著軒轅桀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上官宏不是那等宵小之輩,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回到了房間裏,墨兒已經被翡翠哄睡著了,身上的傷口也已經被上了藥,見她進來,翡翠趕緊起身,壓低了聲音說:“小姐,墨兒實在是太可憐了,他身上一點兒肉也沒有,後背上全是傷,新傷加舊傷,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能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