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桀是故意要打趣雲輕煙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要看她臉紅的樣子,隻為他臉紅的樣子。

雲輕煙沒接這話,隻是抬眼又看了一眼惜言,就抬腳走過去。

不得不說,惜言長得很好看,瓜子臉,眼睛也很大,嘴唇有些微薄,鼻子堅挺,個子也高,隻是可能是因為長年累月混跡在男人堆裏的緣故,惜言不太會打扮,穿衣風格都跟那些男人一樣,不精致,再加上要經常練功,惜言的皮膚不像其他的女孩兒那麼白皙,泛著古銅黃,還有那身健碩的肌肉塊兒。

總體來說,惜言是個不錯的人,隻是太過固執,喜歡上了軒轅桀,注定是不能心想事成的,不說其他的,就算軒轅桀願意娶她,皇上也不會同意的。

軒轅桀是東臨的五皇子,如今又是眾位皇子中第一個被封了王爺的,看似風光無限,其實雲輕煙知道,他的日子不好過,在皇上眼中,隻要對東臨有利,隻要能保住他的地位,誰都可以成為棋子,也包括他的五個兒子。

所以軒轅桀的婚事,要麼是用來製衡朝中權勢,要麼,就是用來跟其他國家和親的,至於惜言,不管她多優秀,皇上都不會讓軒轅桀娶他,而且從剛才的事情來看,軒轅桀對惜言也沒有別的情感。

“你叫惜言?是哪兩個字?”雲輕煙開口問道。

“珍惜的惜,言語的言,這是王爺親自為我取的名字,惜言這輩子,都不會改名。”惜言倔強的說道,她知道,有些大家閨秀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給別人改名,不管改的好不好,都有人去奉承,可她惜言偏就不改名,最好是惹惱了雲輕煙,不要她才好。

誰知道她隻猜中了開頭,卻並沒有猜中結尾,她說的那兩句話確實是讓雲輕煙有些不快,但也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冷聲道:“既然是惜言,就要謹言慎行,有些話能不說就最好不要說,否則,豈不是辜負了王爺給你取這個名字的初衷了?”

“那你想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想處罰我?”

“罰當然是要罰的……”

“你敢!”雲輕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惜言直接打斷了:“我是煉獄的人,是在王爺身邊伺候的,你又是誰?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肩部能抗手不提的,每天就知道在家裏坐著繡花看書裝風雅,還做過什麼?這東臨國都是我們拚死拚活在保護的,你有什麼資格處罰我?”

“惜言,還不快閉嘴!”一直在一旁充當透明人的淩風聽著惜言越說越過分,生怕會惹了軒轅桀不高興,趕緊開口攔了下來。

他說:“惜言,還不快想雲小姐道歉,你隻知道她是宰相家的千金小姐,卻不知道她還是皇上親封的雲煙郡主,要是你有錯,雲煙郡主當然有資格處罰你,王爺也是不會怪罪的。”

說完,淩風一再的朝著惜言擠眉弄眼。

而聽了這話的翡翠,立馬就不高興了起來,那個叫什麼惜言的女人,這麼欺負小姐,淩風大哥竟然還向著她說話,太過分了。

“淩風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就算是她不知道小姐的身份,難道就可以這麼對小姐說話了嗎?好歹我家小姐也是王爺請過來的貴客,哪有人衝著貴客大呼小叫的?”

“額……那個翡翠姑娘,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剛才的那些話別以為我沒聽出來,口口聲聲說的好聽,好想是為小姐考慮,其實話裏話外都是在說她不知道小姐的身份,所以小姐不應該怪他,淩風大哥,虧我還以為你很公正呢,沒想到……哼。”翡翠氣紅了眼睛,卻又倔強的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看了雲輕煙一眼,說:“小姐,這裏既然不歡迎咱們,咱們就走吧。”

雲輕煙並沒有向翡翠說的那樣,一走了之,她看著翡翠,又轉頭看了看淩風,見他臉上泛著紅,估計是被翡翠的話給憋紅的,不過翡翠說的也是實話,淩風剛才的確是有些不妥。

他的那些話可不就是想告訴她:惜言並不知道她是郡主,所以不知者無罪,而且,就算是她以君主的身份處罰了惜言,可惜言畢竟是軒轅桀的人,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弄不好,軒轅桀還會生氣。

這話裏的潛台詞連翡翠都聽出來了,更何況在場的其他人呢?軒轅桀不用說,就算是莫風,在言家待了一段兒時間之後,估計也能聽出淩風話裏的意思。

因此,雲輕煙就到了這種進退都兩難的地步,不過她也不在意那麼多,隻是接著自己之前的話說:“你對本郡主出言不遜,當然是應該罰的,就算是你不知道我是郡主的身份,可翡翠也說了,本郡主是鬼王殿下請回來的貴客,你竟然衝著貴客大呼小叫,難道不該罰?不過淩風說的也沒錯,你是王爺的人,本郡主無權處置,還是交給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