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煙抓起了地上的兩塊碎石,既然演武堂地麵用料如此考究,倒不如用這些礫石保護自己。
“開!”雲輕煙將礫石震碎成為粉末,瞬間又重新排列出兩麵七尺見方的石盾牌,立於身前作為防禦。
白焰凶猛地撞擊在雲輕煙魂術構建的石盾,表麵瞬間凝結出白色的霜,轉眼又被熏烤出灰色的印記。
雲輕煙憑這一擊大概能探出狂恕的實力,這麼急切的想要除掉我滅口,也隻是用到了孤血四重的白霜灼燒之術,奧法也不過如此。
無需和狂恕周旋,應該迅速將她擊潰,以防其她人上前圍攻。雲輕煙直一腳踹向石盾,將霜凍住的石塊,震碎成了數十條冰錐刺向狂恕。
冰錐去勢太猛,狂恕根本來不及躲閃,身邊兩條較短小的觸角不停地在身前揮舞驅散冰錐的襲擊,卻也抵擋不住如蜂而至的致命暗器。
狂恕停下腳步,身上道袍滲出血痕,已有兩枚冰錐深深地刺入了她的身體。
阻礙雲輕煙身後退路的觸角,也匆忙的收回,用以支撐主人的身體。
“狂恕,你也太大意了,”靈隱狐在一旁看的起勁,對負傷的狂恕非但沒有擔心,反而一番諷刺,“戒斷者果然實力超群,孤血十重震術——破冰,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狂恕臉色慘白,雖然沒有使出全力,但也沒有絲毫輕視雲輕煙的意思,怪隻怪對手確實不是自己所能對付的泛泛之輩。
這時,又一位黑衣男子脫下了罩衣,與靈隱狐不同,這個神仆赤裸著滿是筋肉的上半身,一看就是窮兵黷武的好戰分子。
“狂恕,你暫且休憩一下,由我來領教一下截斷者的厲害吧。”強壯的神仆伸展了一下身軀,渾身散發著力量帶來的威懾。
“老夫乃徽澈寺住持上端峰,願和小弟弟切磋切磋。”來者上前一拱手,自報家門求戰雲輕煙。
“你叫誰是小弟弟啊?”雲輕煙對這個稱號非常不滿,有損自己男性雄風。
“來吧,”上端峰大笑,“讓我見識戒斷者的奧法實力”
雲輕煙不屑於在敵人麵前擺什麼架勢,全身放鬆的立在原地,大有後發製人的架勢。
而另一邊,上端峰可是做足了戲份,紮好馬步,瘋狂的舒展著手臂上和胸前的肌肉,仿佛是戰鬥前提振士氣的儀式,不過卻讓雲輕煙看的昏昏欲睡。
突然,上端峰的雙手停止了擺動,兩團颶風從她身前卷過,奔向雲輕煙,本來巴掌大的風球,經過卷集著空氣已經礦長成為十幾米高的龍卷風,碾壓過雲輕煙。
雲輕煙被卷進暴風眼之中,與狂恕的雕蟲小技不同,上端峰使用的是孤血十重之上的震術。
看來肌肉大叔的奧法確實在狂恕之上了!
風亂之術盡管傷不到自己,但已經完全打亂了雲輕煙的防禦,上端峰或許能給她帶來真正的威脅。
雲輕煙在颶風之中不斷的翻轉,身體裏的奧法之力不斷的向外散逸,若不能脫身,馬上就會精疲力竭。
一定要趕快逃出風暴中心!
她看出了上端峰震術的走向,在身體毫無支撐的情況下,逆著風向用力旋轉,找準時機跳出了風亂之術的漩渦,穩穩的站在對手的麵前。
震術被雲輕煙輕易破解,上端峰卻麵不改色,仍然神態自若的紮著馬步。
這壯漢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雲輕煙狐疑,竟然不敢近身與我一戰,難不成滿身的肌肉隻是為了美觀?
看到上端峰故弄玄虛的樣子,雲輕煙就氣不打一處來,盡管洗練了身體,但她骨子裏還是原來的脾氣秉性,一板一眼的用奧法對決在她眼裏太過死板,倒不如揮揮拳頭解決戰鬥來的爽快!
雲輕煙氣運丹田,將奧法之力貫穿在自己的身體之中,胸口上的六芒星石震顫著,奧法之力灌滿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身體內仿佛蘊藏著即將噴湧的火山。
“雲開!”雲輕煙低吼,強大的孤血震術將攻擊氣場聚集成為一條直線,一道深深的裂痕從她的腳下炸開來,閃電一般衝向上端峰的身前。
如果依舊穩紮馬步,則必將墮入雲輕煙震術製造的鴻溝之中,但她臨危不亂,眼見這腳下的大地開裂,仍然不動聲色,雙腳堅實地踩在地麵上。
雲輕煙雙手舉在身前做出了撕裂的動作,裂縫被豁開的越來越大!
裂縫中竟然噴湧出了岩漿!
雲輕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震術中雜糅了無比強大的魂術,讓演武堂成為了她奧神之體的五髒六腑,而其中滿是滾熱的熔岩,勢將上端峰吞噬。
地麵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上端峰再不能穩如泰山了。
她高高躍起雙手緊抓房梁,繃直雙腿踢出氣刃,打亂雲輕煙的步伐,為自己贏得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