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惹這種花的人會有什麼結果?”雲輕煙盡量冷靜地看向大叔,他卻聳聳肩,就提著一把桃木劍下了車。
大叔在外將車給關上了,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張黃色的長紙條貼在了車窗上,靈活地跳躍,消失在了黑夜中。
那些趴在窗戶上的鬼也隨著大叔消失了,李雪還抓著雲輕煙的衣服在顫抖:“我一定是在做夢,在做夢!”
因為答應帶李雪回來而讓她遇上這事,雲輕煙滿心愧疚,不停想著以前有沒有相似的案例和新聞。可無論雲輕煙怎麼想,都想不到有什麼不對勁,實在是雲輕煙們這裏人煙稀少,治安還算可以。
鬼,是一個禁忌話題,雲輕煙們從來不聊這些,所以猝不及防遇上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抱著李雪,李雪無聲地哭著,雲輕煙心裏還惦記宋媛媛怎麼樣了。
雲輕煙還沒能想多久,一通電話就驚到了正在沉思的雲輕煙和紅著眼圈的李雪,她催促雲輕煙趕緊接電話。
打來的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雲輕煙原本不想接,但是現在這裏太死寂,雲輕煙和李雪都需要其他事情來調劑心情。
雲輕煙接通電話,那頭就是急救的聲音,響個不停的是救護的聲音。
“請問是宋媛媛的朋友嗎?總算是有人肯接電話了,真是,這人的社交怎麼這樣差勁!”
那頭的聲音炸個不停,雲輕煙還沒理清思路,對方就說:“我們在精神病院的門口看見了宋媛媛小姐正在剝自己手臂和大腿上的皮。雲輕煙們工作人員見了就報警了,但宋媛媛小姐在此期間昏迷不醒,需要家人或者朋友照顧。”
這麼快……
雲輕煙心裏害怕,想起人皮鮮花四個字,簡直就要嚇瘋了,卻是不得不冷靜地回答:“不好意思,我現在在家,大概要兩三天才能回學校。我家距離學校很遠,請您聯係宋媛媛的其他親朋好友。”
在李雪的鼓勵下,雲輕煙支撐著一口氣說完所有的話,就立即掛斷了電話,跌坐在塑料椅子上不停地大口喘氣。
宋媛媛要是遭了秧,雲輕煙心裏也不好受,而且和鬼有關的事情雲輕煙又是一籌莫展,隻能靜靜等待最後的結果……
大概過了三兩個小時,司機大叔才從外麵回來,整個人都病怏怏地垂著頭,臉色灰白地趴在駕駛座上。
沒過幾分鍾,大叔突然吐出了幾口血,血還是黑色的,腥臭味很濃,雲輕煙和李雪互看一眼,根本不敢說話。
李雪在包裏翻了一瓶水給師傅清洗身上的血汙,一邊感慨:“連個開夜車的司機都這麼有本事了,現在真是不太平。”
在雲輕煙們這裏附近生活的大多都會遇到這麼些神神鬼鬼的事,但絕沒有李雪認為的那麼多能人勇士,至少雲輕煙就不是。
司機大叔沒吭聲,等他氣色好了一些,就繼續開車了。
這次沒開多久,雲輕煙就看見了雲輕煙們的村子,門口那塊巨大的石碑上刻著的字卻不知道怎麼沒了。
司機冷冷丟了句:“真不走運,鬼遮眼這種東西這麼快就能遇上!”
他說完,就從窗口拿了一小瓶水給雲輕煙們,說:“這是牛眼淚,你們擦在眼皮子上就能看見前麵究竟有什麼!”
雲輕煙和李雪忐忑地按照他的話做了,雲輕煙眨了眨眼,瞬間想哭!
一個小孩子正跪坐在石碑前麵哭泣,小小的羊角辮紮得很可愛,隻是發圈卻是小小的白色花圈。
雲輕煙記得這花圈是小花的家人在她頭七的時候燒給她的,大家都希望她能夠安心得去往另外一個世界,而不是陰魂不散。
所謂陰魂不散是雲輕煙們村裏人的一個說法,主要是因為小花是在自家祖墳那裏上了吊,模樣十分可怕。
李雪這會兒已經哆嗦著說不出話,整個人都在往雲輕煙這裏縮,雲輕煙隻能一邊抱著她,一邊求司機開車。
司機卻是冷冷一笑,就扔了一大遝紙錢出去,小花立即退到了一旁,還不住地朝他們磕頭。
雲輕煙實在忍不住,問司機:“這是孤魂野鬼嗎?鬼難道不該去投胎嗎,為何在我們這裏轉悠?”看小花的失落的模樣,像是什麼都忘記了。
李雪嘟囔:“我隻覺得自己是做了個夢,你們這村子周圍都是什麼東西……不是說你,你別生氣,我隻是氣壞了。”
興許是雲輕煙的臉色也不好看,所以李雪改口說:“是我嚇壞了。”
雲輕煙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告訴李雪:“我們村子裏的人興土葬,有些棺材安置地不對應風水,難免出事。原本這事沒有告訴你,是考慮到十來年都沒出現過有鬼亂走的情況,現在卻是不能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