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澄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被慕霄寧誤解,隻是如今這種情況,他又不好跟慕霄寧解釋什麼,於是隻能夠將這個錯認下來。
好話說了一籮筐之後慕霄寧冷哼一聲,總算是不計較這事了。
因為前麵討論的熱火朝天,所以他們這邊私下裏講著小話也沒有人注意。
謝澄豎起耳朵來仔細聽了一下,發現都是基本上都是主戰的。
也確實,當年魔修將周家滿族滅門,事到如今竟然還想讓他們把人交出去以換取一個和談的機會。這要是真的答應了,無疑是在將自己的臉丟在腳底下踩啊。那魔尊難道就以為他們是軟柿子嗎,想捏就捏,被人打了一巴掌還要送上另外一邊去?
所以這件事情,在場的眾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不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周家後人是誰 ,就算知道的話,也不會交上去的。
等到殿內的事情終於討論出了結果之後,日頭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上。
幸好大佬們早就已經辟穀了,不用擔心那些俗事。外麵的弟子們就比較慘了,頂著個大太陽,還要啃沒滋沒味的辟穀丹。
不過幸好這些弟子們都身經百戰的,對於這點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覺得有點無聊罷了。
有些弟子私底下開始聊了起來,甚至還有一些比較健談的,已經和隔壁宗門搭起了話來。
重禹就是在這種時候,一步一步踏入弟子們中間的。
部分弟子們的好奇心比較重,他們停下講話的聲音,看著重禹從伏笙的身後走出來,然後從弟子們的隊列前麵走過去,最後來到了沐雨宗的地盤。
靈山宗的弟子們都覺得很奇怪,這位是怎麼回事啊。
按理來說沐雨宗這裏不應該有人在啊,隻是他們心裏雖然這麼想著,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重禹走到他們沐雨宗的領頭位置站定以後就沉默了下來,本來伏笙是想留他在上麵,好向眾人介紹一下的。
隻是他拒絕了,讓他們知道又有什麼用了,師父師弟他們還是回不來啊。
倒不如自己站在這裏,也好教他們知道,沐雨宗並沒有倒下,它還有人在。
重禹在沐雨宗長大,那裏有著他童年最歡樂的時光 ,無論如何,他都想守護它。
縱然最後隻剩下他一個,重禹也不後悔,隻要他沒有死,那沐雨宗就還“活著”。
他一個人,就是一個宗門。
伏笙無奈的搖搖頭,他也沒有想到重禹的性子如此執拗。不過這樣也好,能把悲憤化為力量總比痛苦不堪來的強。
……
沐雨宗的事隻是一個引子,等附屬宗門的人都走完了之後伏笙還要召集一下其他幾個宗門的人,共商對策。
重禹走的那天,青雲劍宗裏認識的不認識的弟子都過來送了他一程。
畢竟他的行為還是令人欽佩的,不是誰都有勇氣能夠擔此重任的。
謝澄也隨眾流的送上了自己的小小心意,是一件軟甲,上麵刻有陣法符籙,保命之用。
重禹本想推辭,最後還是沒能敵得過眾人的熱情。
他將東西一件件收進儲物空間裏,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啞著嗓子道:“我走了,諸君珍重。”
說完後,他就轉過身禦劍離去了。
那道黑色的背影一會兒就在眼前消失不見。目送著他遠離後,聚在一起的人群終於散開了。
雙淩峰上,佘俊看著桌上小弟子留下來的東西出神。
大弟子和二弟子站在門外,時不時就探頭看他一眼,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哎,你說師父是不是想小師弟了?”
“不知道啊,小師弟今天走,我們也沒能去送送他。”
“是啊。”
“唉!”
兩人對視一眼又長歎一口氣。
到底也做了幾年的師兄弟了,還是有感情的,他們也說不清師弟這樣做對不對,但是他們也阻止不了師弟的行為就是了。
因為顧忌到師父的想法,所以師兄弟二人並沒有去送重禹一程,隻是托人將臨別禮送到了他手上。
也因著師父反常的行為,師兄弟二人都沒有心情修煉了,兩個人好似門神一樣的杵在書房外。
而端坐在房內的佘俊卻並不如他的兩個徒弟想的那樣在想著另一個徒弟。
他隻是在想另外一件事情,一件他當年犯下的錯事。
今天聽到那魔尊的宣言後,佘俊就深知大事不好。
當年他們幾人一同謀劃隻為了能夠飛升,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卻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
如今看來,以魔尊的做法,他說不定會魚死網破。想到這裏,佘俊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來。
“師父,怎麼了?”門外的兩人趕緊上前問道。
佘俊擺擺手敷衍道:“沒什麼,我有點事要辦,你們也散了吧。”他要聯係一下皓天宗那位了,必要時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