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遙聽了,眼珠骨碌碌一轉,撫掌大讚:“我明白啦!王爺這一招是為了讓那些被下了蠱毒的殺手們軍心渙散,隻想找到葉柏苦要解藥,無心再為沈幽篁辦事,這樣就能瞬間瓦解這個組織的執行力,將其分而擊之!”
“不錯。”沈淩絕笑了笑,“阿遙,還有一件重要的事,看你解語閣的了。”
阿遙一拍瘦弱的胸脯,一臉豪氣幹雲的表情:“你放心吧王爺!阿遙會命令整個解語閣全力尋找裴石那死混蛋,掘地三尺也把他抓到,證明沈荻之死是沈幽篁所為!”
沈淩絕點了點頭:“你這丫頭,還真是比這兩個臭小子精細些。”
景棋和楚昭尷尬地對視一眼,窘道:“我們隻是嘴沒有她那麼快而已嘛!”
沈淩絕下了這幾道命令之後,心中這才輕鬆了一些。
這一係列的部署,將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執行下去。
沈淩絕負手臨窗,看著景棋、楚昭和阿遙一起帶著任務離開,心中默默地道:煙兒,等我,明天我一定讓你風風光光、痛痛快快地離開大理寺!
就在他望著晴空思念鳳凝煙的時候,鳳凝煙也正望著牢房那小小的一扇鐵窗,看著天上變幻的浮雲。
偶爾,牢房盡處會傳來一聲聲細若遊絲的痛苦呼喊,但更多的時候,牢房裏安靜得連小蟲爬過茅草的聲音都能聽見。
就這樣呆呆過了不知道多久,看著白色的雲飄來蕩去,幻化成各種形狀,然後天色漸漸暗下來,白雲被夕陽照得血紅。
女獄卒粗糲的嗬斥,伴隨著一聲破碗擱在地上的聲音,在牢門外響起。
“疑犯鳳氏,吃晚飯了!”
鳳凝煙卻沒有回頭,也沒有應答。
女獄卒鼻孔張了張,怒道:“吃飯了!聽見沒有!”
鳳凝煙不耐煩這女獄卒的聒噪,回頭淩厲地掃了她一眼,眼梢落在地上那發黃破口的瓷碗上。
她嘴角冷冷一挑,抬腳一踢,一堆茅草就被她踢飛起來,蓋在了那滿是石子兒的米飯裏。
“如果沒有竹蓀蝦滑、紅燜牛柳、蜂蜜蓮藕、粉蒸鴨舌、汽鍋雞和十八年的女兒紅,就別給我送飯了!”
“你!”那女獄卒聽著鳳凝煙報的菜名,看看被她糟蹋的白飯,氣得嘴都歪了,“哼!你當這裏是乾元宮啊!吃得真刁鑽!老娘聽都沒聽過這些菜!”
說著,她灰溜溜拿走了那碗弄髒了的白飯和旁邊一碟蔫黃的小菜,扭頭就走。
片刻後,女獄卒走到了牢門外,閃身進了一旁的薔薇花牆後。
“側妃,她沒吃。”
花若雨轉過身來,看著獄卒端回來的白米飯,“咯咯”地咬著牙齒:“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從袖中拿出一支粗如兒臂的封閉竹筒,交給獄卒:“這是最毒的五步蛇,你將蛇放進她牢房裏!”
女獄卒一聽是最毒的五步蛇,下意識縮了縮手,才接住那竹筒。
“這……側妃,那煜王妃已經認罪,現在隻能吉州的證據到位,您何必鋌而走險,急著要她的命呢?”
“少廢話!讓你做你就做!這是承王殿下的命令!”花若雨陰狠地瞪了一眼女獄卒,將一枚十兩重的銀元寶塞進女獄卒的懷裏,“事成之後,金銀財寶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