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中此刻已備下午飯,也備下了酒。
但是鳳威早就看見沈淩絕提下馬車的一壇酒,想來他們倆千裏迢迢帶著,自然是孝敬嶽父的,酒也必定是好酒,所以他笑得合不攏嘴,進了帥帳就趕忙驗貨。
當鳳威打開封泥的那一刻,酒香撲鼻,沁人心脾。
“這可是頂好的陳年花雕酒啊!”
鳳威哈哈一笑,低頭一瞧,卻見酒裏泡了好大一條虎鞭,還新鮮的很,他驚訝極了。
一般藥材店裏的都是經過風幹處理的,自然沒有這麼新鮮。
一問才知道,這虎鞭是沈淩絕和鳳凝煙在路上遇到了一隻大老虎,打死了老虎就地現割的。
“好樣兒的!想不到你們倆娃娃竟然連老虎都殺吃了。這酒是好酒,虎皮是好皮,還有天下最好的女兒和姑爺!”
他得意極了,看著沈淩絕不住地點頭,心想自己果然沒有替女兒選錯夫婿,也算對得起死去的大夫人了。
鳳凝煙忙擠到二人中間:“爹,話要說清楚,老虎是我倆合力殺的,可是這虎鞭可是女兒親手割來孝敬您的……”
鳳威隨意地擺了擺手:“哎,這丫頭糊塗不糊塗,什麼你的他的,夫妻是一家,不說兩家話,你們的孝心,為父就收下了。”
說著,就請沈淩絕上座。
鳳凝煙扁著嘴埋怨:“還說女生外向,明明是老爹外向。”
“嘖!”鳳威瞪了她一眼,“敗家的丫頭,煜王殿下孝敬你爹,難道不是疼愛你?你爹喜歡這個姑爺,難道不是愛屋及烏?怎麼著,你難道希望你爹跟你夫君八字不合、見麵就掐?”
鳳凝煙聽了,才悻悻然坐了下來:“可你偏心的未免也太明顯了吧……”
父女倆鬥嘴,沈淩絕在旁邊看得好笑極了。
他雖是王爺,但也不肯上座,將主位讓給鳳威:“在軍中不分身份高低,隻有職銜尊卑,方可軍紀嚴明。嶽父身為元帥,該坐主位,本王和王妃坐在一席便可。”
鳳威也不再虛讓,便坐在主位,沈淩絕與鳳凝煙就坐在左下首。
接著,鳳凝煙讓人把虎皮端上來獻給父親。
鳳威喜歡得很,想來想去,卻不知如何安放,便命人把虎皮做成屏風。
等虎皮屏風一做好,鳳威就將它放在了帥座的後麵。
鳳凝煙得意地對沈淩絕晃了晃腦袋:“怎麼樣,知父莫若女吧?我就說這虎皮應該做成屏風,威風八麵,能振我軍威!”
沈淩絕見鳳威叉著腰,站在書桌前麵欣賞那張虎皮屏風,不禁苦笑。
“果然是虎父無犬女。”父女倆品味簡直如出一轍。
鳳威見了鳳凝煙和沈淩絕,又喝了幾杯酒,興致高的很,將練兵的事交給副將,他自己則親自陪同沈淩絕巡視軍營。
他們看了步兵營,又去騎兵營,看了火器營,又到水軍營。
鳳威對沈淩絕說著近期備戰的成果,分外自豪,像個炫耀自己珍藏寶貝的孩子一樣。
這些對於鳳凝煙來說,自然是熟悉的很,所以她一直是跟在父親和沈淩絕身後,也不打擾。
直看到傍晚,鳳威還是跟沈淩絕有談不完的話。
這時,鳳凝煙的腿已經是軟的像麵條一樣,可是又不敢說出來,生怕父親看出來她是因為前一夜洞房花燭,折騰的腿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