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停下腳步,聽不出喜怒的道:“你管的倒是寬。”
鳳凝煙道:“臣妾隻是不願這四人的血髒了太後的寢殿。”
“在她們把那一品酥東西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汙了。”
太後說完,鳳凝煙心裏咯噔一跳。難道她來晚了嗎?
鳳凝煙臉上的神情將自己心中所想全暴露了出來,太後一邊覺得她城府淺,難主持大局,若是他年太子登上大寶,還有的磋磨,一邊又覺得小孩子心性,還是這般天真不藏事的好。
接著,太後對她倒是和藹了許多,對旁邊攙扶她的老嬤嬤說:
“一會兒你讓那四個女史出來見見太子妃,免得咱們太子妃以為我是會吃人的老妖婆。見過以後也不準她領回去,分配去掃花園宮道、衝洗恭桶。”
太後說完,再不理她,慢慢悠悠的走了,一邊走還一邊道:“難得的晴好日子,叫一盤子一品酥給攪和了。”
“謝太後!”鳳凝煙後知後覺的叩拜謝恩,臉上堆滿笑容。
四位女史被關了陣子,雖沒有被用刑,但是太後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罰她們宮杖之刑,行刑隻是早晚。
時間越推遲她們想的越多越害怕,當被人叫出來的時候,還以為片刻後就要身死魂消。不想卻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消說,朝著鳳凝煙就是幾個結結實實的響頭,大有肝腦塗地的意思。
鳳凝煙將她們扶起來:“看你們的年紀,應該不是頭一年在宮裏當差吧?”
一位女史知道鳳凝煙想問什麼,躬身道:“已經入宮兩三年了,因還算機靈,被派在各宮間奔走,這是頭一次出紕漏。”
另一位女史立刻道:“我明明記得給太後食盒裏的東西不是一品酥,送到萬福宮卻像變戲法一樣的變了一樣,真是邪了門了!”
鳳凝煙凝眉一想,問:“你們的意思,難道是有人故意把宣妃娘娘的點心換過來了嗎?”
女史們頓時被嚇哭,淒淒慘慘的道:“我們平日裏謹言慎行,從不敢與人結怨,也不知道在何處得罪了誰,竟然遭受這般陷害。還好太子妃您來替我們求情,否則我們今天當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鳳凝煙又問:“你們拿到食盒之後,有誰碰過食盒?”
女史們忙道:“午膳時膳房最是忙碌,來來去去都是人,偶爾別的女史看一下菜品也是有的……”
“也就是說,碰過的人很多?”
女史們連忙搖頭,其中一位跪下來道:“太子妃息怒,奴婢出生貧賤,沒多大見識,眼皮子淺,偶爾會打開看兩眼貴人們的吃食,開開眼,但是從未曾碰過。要說碰……”
她猶豫了一下,繼續道:“我們是與送宣妃娘娘宮中的姐妹一起出來的,可是她們碰沒碰過,我們真的不敢肯定……”
鳳凝煙漸漸醒過味來,四個女史而已,即便是得罪了誰,要懲治她們,也不會衝撞太後來懲治,萬一太後要查,豈不是自己也要遭殃。
雖說拿下的人是送膳女史,可是失信於太後的就會是她鳳凝煙了吧!
鳳凝煙冷冷一笑,對那暗中玩弄陰謀之人,滿心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