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潺端起那一盒參片,拔下頭上的發簪,全都丟在和昭儀麵前。
“你冤枉什麼?明明是你把我的發簪拿走,換了一對藏著麝香的發簪給我戴,皇後娘娘才會早產;”
“剛才也是你親手把這盒喂了毒的參片給我,騙我讓皇後娘娘含服提神,這些薛嬤嬤可以作證。”
“我也是親眼看見薛嬤嬤把小皇子交給小季子,換了一隻死貓回來!我當初怎麼會相信你是好人,真是瞎了眼!”
證據已經擺在眼前,小季子、薛嬤嬤等三人和其餘宮女也連聲肯定雨潺說的是真的。
和昭儀哪裏肯認,她知道這些事情都隻有口供,隻要沒有實證,她便還有希望。何況如今吐蕃使團在京,她就還有一線生機。
她突然哭了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皇上,臣妾冤枉……薛嬤嬤說臣妾威脅她,可有證據嗎?雨潺說參片是臣妾給的,可有人看見,或是證明這盒子是臣妾之物?”
“再說,小季子是太皇太後宮裏的人,又不是漓雨軒的人,他與薛嬤嬤壞了良心串通害人,為了獲得赦免,所以誣陷臣妾!”
“而今吐蕃使臣來朝,卻有人蓄意陷害臣妾,這顯然是為了挑撥大玥和吐蕃的關係,趁機圖謀不軌。怎知這些人不是沈幽篁或者南疆段氏的奸細?”
這一番自辯,將害鳳凝煙的罪責推脫的一幹二淨,就連害鳳凝煙的動機都說成是沈幽篁或段氏的陰謀。
鳳凝煙聽了不禁冷笑:“都說不見棺材不掉淚,等棺材來了,你再哭也不遲。”
話音一落,楚昭就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一個托盤,盤中放著兩支銀簪、一盒散發著香氣的東西。
雨潺看見,立刻指著銀簪道:“這就是當初娘娘賞奴婢的銀簪,被和昭儀換去了!”
和昭儀一看楚昭拿進來的東西,頓時臉色蒼白,頹軟在地。
楚昭鄙夷地看了和昭儀一眼,向帝後稟道:“啟稟皇上、娘娘,這兩樣東西是從和昭儀的寢殿中搜出的,銀簪是雨潺的銀簪,這盒中的,卑職不敢妄斷。”
鳳凝煙聞見一股異香,便急忙讓葉柏苦速速將那盒子拿開檢驗,並讓莊思婕離遠一些。
葉柏苦一看一聞,便忙將盒子蓋上,說道:“盒中之物,是含有麝香成分的息肌丸。”
太皇太後聽罷,睨著和昭儀,厭惡至極地道:
“因皇後懷孕,皇帝下令後宮禁用宮外胭脂水粉和香料,你竟敢逆旨私藏這種東西!既然沒有爭寵之心,害人之意,為何私藏這種禁物?”
和昭儀沒想到連一向信任、維護她的太皇太後也厭棄她了,她怔了怔,膝行至太皇太後麵前,扯著太皇太後的裙擺哭道:
“臣妾早年練舞,為了保持身形才向高人求得息肌丸。可臣妾入宮之後從來沒有用過,隻是覺得此物罕有,不舍得扔罷了……怎麼能憑這一點,就說臣妾害皇後娘娘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大玥律例是必須證據確鑿才能定案,臣妾寧願撞死在這裏,也不能認這誣陷的罪名!”
說著,轉頭就要往一旁的矮幾上麵撞,旁邊宮女太監侍衛一大堆,哪能容許她就這麼撞上去,自然有人攔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