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天還沒全亮,寧夕房間的房門就被砸響。
寧夕是被嚇醒的,猛然一個激靈,從床上翻然坐起,茫然且慌張的看向門口,一時沒反應過來。
遲鈍了好幾秒,寧夕才回過神來,忙下了床朝門口走過去,一開門就看到了溫母那張充滿了不耐煩與不滿意的嘴臉。
她狠狠瞪了寧夕一眼,“還真把自己當做千金大小姐了?居然睡到現在。”
“夫人,現在還不到早上六點。”寧夕還沒睡醒就被吵醒,心裏也有一團火壓著,但礙於在溫母麵前,寧夕也隻能隱忍著。
溫母不以為然,“今天有幾位太太要過來,你現在就把家裏到掃幹淨。”
吩咐了她一句,溫母就直接回了房間,留下寧夕一個人錯愕的站在門口。
看著偌大的空間,寧夕瞬間沉下臉,她覺得她一整天的心情都不會好了。
寧夕剛把水果擺上,門鈴就響了,不等她起身,溫母已經先她一步小跑過去,打開了門。隨即,幾個穿著富態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進來,本打算換鞋,結果溫母極為大方的拉著她們說道:“不用換,過會兒再擦就好了。”
溫母的話說得輕飄飄的,但寧夕的心卻在滴血。
她看著那些細長的高跟鞋在她新擦的地板上留下一個個印記,仿佛高跟鞋細細的鞋跟就戳在她心裏,讓她欲哭無淚,那可是她趴在地上一塊一塊瓷磚擦的!
寧夕還沉浸在她的悲痛之中,溫母在陽台大聲喊道:“小夕,過來幫忙!”
寧夕不得不從,應了一聲快步走過去,原來是要她去給大家煮咖啡。
見到寧夕,幾位太太難免八卦,其中一位劉太太最先問道:“這位是?”
溫母看了寧夕一眼,微微一笑,極其自然的回答道:“新請的傭人。”
“傭人啊!”劉太太一臉不相信,“現在的傭人都這麼年輕了嗎?”
“是啊,長得也標致。”其他太太也附和著,聽得寧夕愈發尷尬,澀澀一笑,拿著桌上的咖啡杯就進了廚房。
一邊接著咖啡,寧夕一邊心不在焉著。
傭人?嗬,她也隻配當溫家的傭人了吧?
“啊!”
“啪!”
寧夕一個走神,灼熱的咖啡滴在寧夕的手指上,寧夕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同時鬆了手。
當溫母聞聲匆忙趕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地上破碎的咖啡杯。
溫母當即發起了脾氣,怒斥道:“你怎麼回事?不就是讓你去煮個咖啡嗎?你打算把我這個家都拆了嗎?”
“我不是故意的……”寧夕自知理虧,又是當著這麼多人麵,溫母一點顏麵都不給她留,這讓寧夕不自覺地將頭埋得低低的,把到嘴邊的解釋又咽下,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但她的小聲嘀咕還是被溫母聽了去。
“你還敢頂嘴是嗎?”
眼看溫母惱火了,圍觀的幾位富太太忙從中勸道:“算了算了,不過一個杯子而已,何必為了一個傭人大動肝火呢?”
在大家的勸說之中,溫母才勉強消了火氣,冷睨了寧夕一眼,冷喝道:“趕快收拾幹淨!”
看著溫母被大家推搡著離開,寧夕鼻子泛酸,忍下眼底的淚,默默蹲下身,收拾地麵上的殘局。
端著煮好的咖啡走到陽台,意外的聽到了他們提起溫世——
“我聽說溫世已經有未婚妻了,看來我們當初說的定親隻能不作數了。”劉太太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提起著這件事,寧夕放咖啡的動作一滯,忐忑的等著溫母的回應。
溫母輕鬆一笑,“怎麼會不作數呢?你也知道,他們年輕人說話沒個靠譜的,你們家斯斯那麼伶俐懂事,要是能嫁給阿世,那可是我們溫家的福氣啊!”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改天讓兩個孩子出來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