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戴家郎果然陪著唐婉來二分局找到了段一峰,並且把那個密封的文件袋交給了他。
“這是從哪兒來的?”段一峰疑惑道。
戴家郎說道:“從昨天開始,唐婉就聯係不到唐斌了,晚上紀文瀾曾經給我打電話問唐婉的行蹤,說是唐斌突然失蹤了。
我和唐婉急忙一起去了一趟她家,結果沒有找到人,卻在茶幾上發現了這個文件袋,想想有可能是唐斌留下的,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給你送來了。”
“怎麼沒有交給文瀾?”段一峰有點疑惑地問道。
戴家郎怏怏道:“她忙的都見不到影人,打電話也愛接不接的,我去哪兒找她?”
段一峰笑道:“你也別怪她,最近這段時間確實夠她忙活的,還是多諒解吧、”
段一峰並沒有拆開文件袋,也沒有交給廖明亮,而是找了個機會把文件袋交給了暫時接替於副書記主管政法委工作的杜副書記。
杜副書記看過裏麵的材料的內容之後馬上把文件交給檢察院進行了鑒定,最後再材料上發現了三個人的指紋,除了唐斌的指紋外,一個是陸濤的,另一個是廖明亮的。
這份陸濤當初為了故意“打草驚蛇”讓廖明亮偷偷送給唐斌的“禮物”沒想到竟成了廖明亮的罪證。
杜副書記在向趙書記彙報過後,廖明亮被隔離審查了一個月,雖然他一再強調這是陸濤生前的一個計謀,可陸濤已經死了,又沒第三者作證,誰信呢?
在一般人看來,這顯然是唐斌臨逃跑前準備毀掉而又忘記銷毀的罪證,也可以說唐斌在逃跑前還試圖包庇廖明亮。
當然,廖明亮夜闖省委雖然加速了案件的進程,但這也有可能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唐斌的結局基本上已經定了,隻是個時間問題。
所以,廖明亮的做法顯然就有了牆頭草的嫌疑,甚至還有可能是兩麵人呢。再加上他老婆跟徐文成的那點事情再次被翻出來,廖明亮算是徹底載了。
好在辦案人員再沒有發現廖明亮和唐斌互相勾結的確鑿證據,最終沒有把他當成唐斌的同夥。
但卻有立場不堅定、牆頭草的嫌疑是逃不掉的,經過市委領導研究、省公安廳同意,最後幹脆讓他回家養老算了。
而廖明亮經過了這一場風波之後,早已無心留戀這頂烏紗帽了,巴不得急流勇退,心裏反倒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由於市公安局的工作不能群龍無首,何況唐斌的案子還沒有最後結案,必須馬上確定新的一屆領導班子。
經過研究之後,段一峰被任命為市公安局代局長,紀文瀾出任副局長,齊真接替段一峰出任二分局局長,算是平調,祁菲則繼續擔任三分局局長,最終反倒是段一峰成了大贏家。
戴家郎自從把那個文件袋交給段一峰之後,果然再也不過問任何跟案子有關的事情,後來即便跟紀文瀾在一起睡覺的時候,也從來不提這方麵的話題。
當唐婉告訴他段一峰和紀文瀾高升消息的時候,他正在周家鎮的鄉間別墅跟朱芸璐和朱仙齡母女鬼混。
得知這消息之後,他躺在那裏呆呆地沉默了好一陣,最後分別給段一峰和紀文瀾發了一條祝賀短信,似乎在提醒他們飲水別忘了挖井人。
正如戴家郎預料的那樣,蔣碧雲果然成不了虔誠的信徒,起碼受不了清茶淡飯的折磨,沒幾個月就偷偷摸摸跑回來大吃大喝一頓,被戴家郎抓到了好幾次,她還找借口說是對家裏不放心。
不過,蔣碧雲確實有兩件事一直放心不下,一是周繼堯的事情最終怎麼處理,是不是要一直讓他當植物人。
二是擔心周玉婷跟戴家郎的關係,她對自己的這個女兒的脾性還是比較了解,明白一旦兩個人發生衝突的話,遲早一天會鬧出大事。
所以,她悄悄把周玉婷叫到雲山寺苦口婆心地做了好幾次工作,最後在一天晚上把戴家郎和周玉婷都叫到了山上,然後拿出了一個跟鄧俊吉商量好的解決方案。
這個解決方案的大概內容是,周玉婷以書麵的形式承諾放棄對周家財產的繼承權,而鄧俊吉的養子鄧老大也書麵承諾放棄對鄧家財產的任何繼承權。
等於是周玉婷和鄧老大的繼承權力進行了交換,鄧老大在鄧家的那一份財產歸周玉婷所有。
而周玉婷在周家的應該繼承的財產則歸鄧老大所有,同時,周玉冰也放棄對周家財產的繼承權,而是由蔣碧雲拿出一筆私房錢作為嫁妝做補償。
這樣一來,就在周繼堯斷氣之前先解決了財產繼承的問題,避免了今後家庭成員為了爭奪財產而引發的內訌。
實際上周玉婷早就意識到自己大勢已去,壓根就爭不過戴家郎,何況,她對秋陽頗為忌憚,眼下戴家郎手裏可掌握著她的死穴。
如果不是看在蔣碧雲的麵子上,難說他會不會大義滅親,所以,既然蔣碧雲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她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而戴家郎現在的著眼點早就不在周繼堯的那點遺產上麵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穩定後院,凝聚人心,讓自己真正成為周家的繼承人,如果能夠收服周玉婷,基本上再沒有人敢跟他唱對台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