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一段熟悉的對話,從陸時年那邊傳來。
“怎麼這麼晚過來了?不是跟你說了嗎?忙得晚了,就別過來,你這天天的跑,累不累?”
“我不累,來看看您和爸,我就走……”
隔壁院子裏,那對老夫妻的兒子,每天工作很忙,但無論忙到多晚,都回趕過來看一下父母,而他過來的時候,他母親總是回嘮叨,但不管多晚,母親都回等著兒子。
隻是,陸時年的手機裏,怎麼會有他們的聲音。
難道……安淺秋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陸時年,你現在在哪?”
外麵有些冷,陸時年站了這麼久有些冷了,所以,他剛點了一根煙,聽到安淺秋問話,他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回答,“我在家裏啊。”
“陸時年,你別騙我。”安淺秋一邊往房間外走,一邊回答。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在家裏。”陸時年自然不會說真話。
安淺秋也不在繼續問,此時她已經走到了大廳裏。
她輕手輕腳地打開鞋櫃,從裏麵把自己的鞋拿出來,換上,
然後輕手輕腳地拉開大門,走出去。
剛走出大門,她便驚動了保鏢。
看著衝著自己走過來的保鏢,安淺秋朝著對方做一個‘噓’的動作,然後,一邊和陸時年說著話,一邊朝著院子外走。
走出院子後,她朝著左右兩邊看看一下,最後,朝著左邊走去。
之前在屋裏,安淺秋的腳步聲,並不能聽清楚,現在安淺秋在外麵了,她雖然已經盡量放輕了腳步,但依舊莎莎地被陸時年給注意到了。
“淺秋,你現在在走路嗎?”
安淺秋沒回話,因為她依舊看到了,靠在牆壁上,一邊抽著煙,一邊和她說著電話的陸時年。
旁邊暈黃的路燈,正好打在他的身上,勾起一個暈黃的光暈。
安淺秋剛才止住的眼淚,又一次流了出來。
她怕陸時年聽見,所以,用力地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出聲。
陸時年沒聽到安淺秋的回應,開口問,“淺秋,你怎麼不說話……”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轉頭。
便看到了十多米外,咬著下嘴唇哭泣的安淺秋。
他先是一愣,然後猛然地扔到手上的煙,用腳撚熄,才快步跑到安淺秋麵前。
“這麼冷,你怎麼跑出來了?”
“你怎麼不說,你這麼冷,跑這裏來做什麼?”安淺秋一邊哭,一邊吼道。
“我……我……”陸時年說了好幾個‘我’字,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他直接解自己的外套。
“你幹什麼?”安淺秋連哭都給忘了,急急忙忙地問。
“你穿太少了,我把外套脫給你……”後麵的一個‘穿’字,還沒說出來,安淺秋便衝著陸時年大罵了起來,“你是不是傻的啊?就因為我穿少了,你就把自己的衣服脫給我穿,讓自己凍著?”
罵了似乎還不滿,還用力地捶打陸時年。
陸時年自始自終都沒動,任由著她罵,任由著她打。
等她打完了,他低聲問,“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