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聽言肯定的點頭。
蕭逸塵沉默良久,定定的道:“好,你等著。”說完快步走了。
眼見他走遠,程國棟抹了把臉漸漸勾起嘴角,陰暗的眼神深不可測……
程欣然是被人從病床上拖起來的,她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就被按到了推床上。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要對我做什麼?”程欣然掙紮著問,直覺不會有什麼好事。
可沒有人開口回答她的問題,隻麵無表情的將她推進通往外科手術室的電梯。
程欣然更加覺得可疑,拚命掙紮,雙手死死抓著電梯門不願鬆開。
護士這才一邊掰著她的手一邊勸,“蕭太太,你還是鬆手吧,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程欣然仍舊不鬆手,問她:“奉誰的命?”
這時突然一道聲音從旁響起,冷冷的——
“我。”
聞聲,程欣然已經知道是誰。
她直直望著他,“你想做什麼?”
蕭逸塵一臉平靜的道:“小玉肝髒壞死,隻有你的肝髒最合適。”
“你要用我的肝髒去救她?”程欣然滿眼驚詫,隻覺得後背陣陣發寒。
蕭逸塵沒有否認,臉色冷得叫人發虛。
“憑什麼?”程欣然幾乎脫口就道。
“程國升為了你將她捅傷,自然父債女償。”
蕭逸塵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程欣然居然找不到話反駁。
她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相信爸爸不是會隨意傷人的人,更何況對方是自己的親侄女?
可蕭逸塵會聽她解釋嗎?真相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程玉……
她看著他,忽然就笑了,蒼白的臉上盡是嘲諷。
隨著,她鬆開抓著電梯門的手,一臉平靜的道:“好,我捐。”說完轉身搖搖晃晃的走進去,倒叫蕭逸塵愣在原地。
“對了,捐完肝,我們把離婚手續辦了吧。”程欣然背對著他,補了一句。
蕭逸塵臉色一沉,“我什麼時候同意過離婚?”
程欣然沒什麼意外的笑笑,“隨便吧。”
離不離又能怎樣?爸爸已經走了,她也落得滿身殘破,還能多糟糕呢?最多不過命一條。
想到此,她甚至生出厭世的想法,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死,至少不是現在,爸爸的後事還等著她處理,他甚至死得不明不白,所有的事情,總該還原他一個真相……
蕭逸塵望著她的背影,幾欲開口,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手術很快進行,程玉和程欣然同時被推進手術室。
蕭逸塵在手術室門前走來走去,坐立難安,煙抽了一支又一支,程欣然蒼白冰冷的麵容,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在他眼前,讓他從未有過的心煩意亂。
流產大出血,她的身體接連遭受重創,已經該死的那樣虛弱,今天這個手術,她能撐下來嗎?
蕭逸塵越想越沒底,叫來肖揚。
“去,讓他們停止手術!肝源重新去找!”
肖揚回答了聲“是”,哪知還未挪動腳步,就聽手術室裏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緊接著便是嘭的一聲巨響。
蕭逸塵神色一震,隨即不顧一切的衝進手術室,眼前慘烈的景象頓時讓他臉色巨變,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