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並不意外對方這種態度,他不氣也不接話,隻是心中難過,聽他說‘我妻子’時尤其嫉妒得快要發瘋了,從前,她明明隻屬於他一個人,然而現在,她換了名字,拋卻過去,不再跟他有關係。
他嘴裏發苦,但也沒太多心思計較這個,他隻想立刻知道,她的身體到底如何?是不是真如肖揚打聽到的那樣?
“我聽說她身體很不好,連出門都要坐輪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語氣沉沉的問到,下意識朝小院望去。
白宇見他沒被自己攆動,還一個勁朝小院張望,且被他這麼一問,想到程忘憂生病的原因,頓時憤怒交加。
他衝上前一把揪住對方衣領,眼中醞釀著風暴,“你還有臉問?她為什麼會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你最好給我離她遠一點!”
程忘憂的身體情況已經十分糟糕,巨大的情緒波動對她百害無一利!
他吼完一把甩開蕭逸塵,死死瞪著他,像是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個窟窿。
他永遠都記得,將忘憂從江中救起時,她的身體情況有多糟糕!
被鐵片穿透後腰,又被江水浸泡多時,她虛弱得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口氣,要不是他擅長紮針,保住她最後一絲生氣,怕是她早已香消玉損。
隨後的檢查中,他更是得知她剛流產不久,新傷舊痛加諸在她身上,她單薄的身體顯然已經不堪重負。
極度貧血,重度感染,盡管他盡心盡力的醫治,卻收效甚微,最為令人無奈的是,她甚至沒有什麼求生的欲望。
他本以為隻能聽天由命了,結果她又奇跡般的活了下來,隻是她的身體遭受重創,到底還是留下了病根……
“我走可以,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
蕭逸塵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白宇冷冷看著他,鼻子裏哼了一聲,“告訴你又有什麼用?是能幫她減輕痛苦,還是能給她一個健康的腎?”
如果摘了這個男人的腎,就能救忘憂,那他絕對毫不猶豫就會打暈他,然後將他拖進手術室,可他清楚,沒用的,忘憂血型極為稀有,想要找到完全匹配的腎,難如登天。
他不想跟他繼續囉嗦,隻用力推搡著他,“滾,給我趕緊滾,別讓她再看見你!”
蕭逸塵聽到“健康的腎”幾個字時,明顯愣了愣,待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她的腎怎麼了?你說清楚!快說!”
白宇對上他急切的眼神,心頭冷笑一聲,有心刺激他,“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她掉進河裏受了重傷,導致雙腎萎縮,她已經……”
話未說完,一個清脆的聲音岔進來——
“爸爸,馬上下雨了,媽媽讓我來叫你回家!”
白宇聞聲轉過頭,就見音音站在轉角,一雙小手搭在輪椅把手上,雖然牆擋住了輪椅上的人,可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蕭逸塵還驚痛於“雙腎萎縮”四個字,待他回過神,白宇已經掀開他的手,斂了斂眉目大步走向那邊,擔憂的道:“外麵起大風,你怎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