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兩步奔上前,壓抑著胸腔裏又急又怒的情緒道:“我和你一起去!”
白宇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拒絕。
多個人找總比他一個人強,忘憂現在的身體情況太差,他實在是擔心。
隨後,三人將小院那條街問了個遍,卻沒有人見過程欣然,也沒有見過什麼可疑的人。
可是不應該啊!
程欣然坐著輪椅,應該很顯眼才是,這條街雖然行人不多,卻也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如果有人將她帶走,要怎麼樣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實在是令人費解。
事情愈發蹊蹺,兩個男人也愈發擔心……
蕭逸塵這次全為著程欣然的病而來,隨行並沒有帶保鏢,雖然這小城不大,但是憑他們三人,找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再加上程欣然的身體情況,他實在不敢耽擱。
所以他當機立斷,打電話四處托人幫忙尋找,他早些年認識一個隊伍上的朋友,如今就在Z省。
另一邊,白宇也打電話四處求援。
事情兩邊拜托出去,很快就有了消息,和消息一起來的,還有一張模糊的監控照片,照片上那個推著輪椅的身影蕭逸塵看著十分眼熟,仔細辨認之下,他認出這正是消失已久的程玉,心下當即一驚!
程國棟在獄中得了重病,受盡痛苦才死了,程玉肯定懷恨在心,她綁架程欣然,目的已是不言而喻……
監控周圍有人看到,一個女人推著張輪椅行色匆匆,輪椅上的人則像是睡著了,一動不動。
他們當即順著那個方向找過去,果然在山腳下的樹叢裏,發現一張丟棄的輪椅,隻是輪椅上的人已然不知所蹤。
前方是一個分岔口,蕭逸塵和白宇隨之分成兩隊,往山裏追尋。
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下去,夜色下的大山黑黝黝的,似一隻蟄伏的怪獸,隨時會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吞噬一切……
程欣然是被痛醒的。
她難過的睜開眼,周圍卻是一片黑暗,下意識喚了一聲,“阿宇……”然而四下卻靜悄悄的,透著不尋常。
她伸手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家具物件一樣都沒摸到,卻摸到一片濕乎乎而又堅硬的岩石,她豎起耳朵,隱約聽到一陣陣風聲和滴水聲,在這幽暗得一絲光亮都不見的地方,竟是說不出的詭譎。
記憶漸漸回籠,她才隱約記起昏迷之前,有個人在她迷糊之中給自己紮了一針,她沒有看清那個人的樣子,卻清楚自己正陷入危險之中。
這樣一想,不覺後背驚出一身冷汗,許是緊張,身體倒也不覺得那麼痛了。
緩了緩,她慢慢冷靜下來,隨之摸索著站起身,卻不敢大跑大叫。
一來雖然看不清,但從她感覺到的情況來看,周圍應該是山裏的某處,也有可能是山洞,總之不管是山裏什麼地方,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不明方向的亂跑幾乎就是自尋死路。
再則,看樣子將她迷暈弄到這裏的人這會不在,不過或許在附近也說不定,她要是亂喊亂叫,極有可能會把對方驚動,萬一引來野獸,就更加危險。
她不傻,稍微想想都知道對方綁她來,一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地,目地沒有達成之前,應該不會要她的命,但是她必須想辦法自救,因為對方目的一旦達成,她到時肯定死路一條。
那天她聽白宇說,蕭逸塵拋出巨額酬金給她找腎源,她自然是反對,卻深知讓蕭逸塵改變主意,簡直不可能,也就隨他去了。
現在那綁她的人,多半也是衝著酬金來的,想來真是諷刺,他砸錢給她找腎,卻把她活活變成了別人眼中的一塊肥肉,現在想用她撈一筆的人怕是不少,人性的惡她早已見識過了,為了錢什麼事做不出來?
程欣然一麵想著,一麵拖著虛弱的身子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前方滴水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一點微弱的光源進入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