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去好一陣子,也不見靜嫻回來。白若潼擱下繡針,與一旁的子夜道:“子夜,你去瞧瞧,靜嫻姑娘怎麼還不回來。”
“是。”
子夜點頭,話音剛落,房門外倏地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細細聽去還有人慌慌張張的喘息。
“砰!”
扇門倏然被人推開,小二慌慌張張的人影衝入房中。徑直與白若潼駛來,額上因著急忙慌冒著層層細汗:“白姑娘……不……不好了。”
“出什麼事兒了?”
白若潼問話道。這個小二哥是跟在靜嫻身旁伺候的,對靜嫻頗為衷心,她如此慌張,定是靜嫻出了事故。
“原是有三位公子請靜嫻姑娘去彈奏,可到中途卻讓靜嫻姑娘吃酒,靜嫻姑娘不肯,他們拽著靜嫻姑娘不撒手。”
小二哥道。
白若潼眼眸一暗,起身道:“領我去瞧瞧。”
“小姐,不可。”
子夜大步攔下白若潼的腳步:“你今日本就是突然出府的,此地又是花月樓,你怎能……”
“無妨。”子夜的話還未道完,白若潼打斷道,“靜嫻可是我未來嫂嫂,我怎能讓別人把她欺負了去。”
靜嫻的性子並非懦弱,隻是身份地位過於卑微。她雖賣藝不賣身,但仍是出生青樓的女子,隨隨便便就可讓人踐踏了去。
子夜阻攔不得,隻得幽幽歎息一聲,跟上白若潼的腳步而去。
來到一處廂門,門內的吵鬧聲還未走近就可聽聞。
“老子無非就是讓你陪著吃個酒罷了!你這般不情願是做什麼?瞧你這身子應該早就被白楚生玩弄過,還在爺跟前裝什麼純情!”
“五弟,靜嫻姑娘可是一朵嬌花,你可要溫柔些,莫要粗魯!”
“砰!”
白若潼聽到此處,心頭之火騰然升起。直接一腳踹開門去。
門內,顧炎壘正扣著靜嫻下顎,往她口裏灌著酒。靜嫻不肯依從,擺動著腦袋想要推開顧炎壘。精致的朝雲近香髻微亂,發簪流蘇從髻上掉落而下。
一雙眸子染了兩行清淚,口中灌滿酒有苦不能言。白若潼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一把搶過顧炎壘手中的酒盞,左手狠狠一揮,一聲清脆的巴掌落在他那張看似人模人樣的狗臉上。
顧炎壘一怔,坐於桌前的顧炎笙與顧沉廉二人驚愕的瞧著突然闖入的白若潼。眼波微動,顧沉廉起身與之走去。
“你敢……是你?”
顧炎壘捂著臉頰,欲要咬牙切齒算賬,猛地回頭瞧去,卻與白若潼那雙憤怒的杏眼相對。
“白若潼,你來這裏做什麼?”顧沉廉冷著聲兒問道。
白若潼瞧了瞧廂房中的來人,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三位皇子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真真是一場南淵好戲!”
“你居然敢打本皇子!你可知曉……”
“我知曉什麼?”
顧炎壘擰著眉中指一楊指著白若潼正要算賬,白若潼卻是與他走了過去,眼中的氣勢絲毫不落:“五皇子殿下,要是上一次你心頭懷恨,你直接與我算賬便是了,今日來找靜嫻姑娘算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