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兒揉搓著自己被捏得發紅的臉龐,小聲嗔喚一句:“疼。”
“你還知曉疼,剛才刀尖往脖子戳怎麼不知曉疼呢?”白若潼問。
琪兒扁著嘴不敢回答,腦袋恨不得縮入脖子裏。見狀,白若潼也不再多言語什麼,打發了琪兒與橙兒,自個留下收拾殘局。
院中血流成河,幾句黑衣屍體橫七豎八的倒著。剛來這個世界時,瞧見屍體她還有幾分恐懼,如今見多了,心頭的懼意倒是少了不少。
她走入庭院,瞧著一旁的侍衛收拾屍體,捂著胸口道:“皇後娘娘真有如此恨我?我什麼都沒有錯,不過是白白撿來一個縣主罷了,根本威脅不到她的地位,她為何非要趕盡殺絕呢。”
白若潼不明白,她真真是搞不懂這位皇後到底在想些什麼。人命就如此輕賤,說殺便殺。當初明明是她請的皇上賜婚,如今因此事要滅口的也是她。
虧她還是書中男主的母親,與顧沉廉一個德行。
“她並非是恨你,她隻是恨我罷了。”顧炎卿笑得慚愧。白若潼回頭看著他,他嘴角的苦澀蔓延開來。走去握住他的手:“殿下,今晚多虧了你,要不然我真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謝謝你放過了琪兒。”
“你與本王之間還用得著謝?”顧炎卿低頭瞧著她,“小丫頭,本王說過,會一生一世護著你。像今日這樣的情況有許多次,你這一生要想與本王在一起都得經曆許許多多的危難。但是本王與你發誓,無論你經曆多少危難,本王都會將其化險為夷。”
他的眼神很是認真,白若潼怔怔的瞧著,慎重的點頭道:“我自然是相信殿下你的,這個世上旁人我不得相信,唯獨隻信任殿下。說什麼便是什麼,你說會保護我,我便是相信你一定會保護好我。”
她說著,將身子靠入他的懷中。她是哪輩子的福氣能遇上顧炎卿,如今遇上了,她自當好好珍惜才是。
“我自是相信殿下你的。”白若潼道,“謝謝殿下為我所做的一切。”
連續趕了三日的路,在第四日清晨,總算是到達佛山。此時雨露將歇,路途濕滑。顧炎卿一路送她來到佛門,停下腳步道:“本王送你到這兒,先回去了。”
“你不與我一同去見祖母麼?”白若潼怔怔,他救了她的性命,祖母知曉此事定是會高興才對。顧炎卿搖搖頭,抬手扶了扶她的額頭:“若是本王去,老夫人又得與本王磕頭連連,你與她的家常話便是道不成了。還不如你自個去,你且安心,回程路上,本王會一直護著你的。”
白若潼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那回都城時,我來看望殿下。”
“恩。”顧炎卿頷首,似是想到什麼,褪下大氅披在她單薄的身上。白若潼雖是裹著襖子,可剛才上山時仍是染了寒露,嘴角略顯發烏。
“進去吧。”
還未來得及感謝,顧炎卿推攘她道。白若潼不依不舍,徘徊著腳步半晌才走進。剛走了兩步回頭瞧時,顧炎卿竟是已經大步流星的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