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前些日子還在與吳神醫開玩笑。”

顧炎卿看不見她,為讓他放心,白若潼換上一副輕鬆的口氣。顧炎卿被小丫頭逗得哭笑不得,就算是生病,她也一副古靈精怪,真真叫人拿她無可奈何。

“你開了什麼玩笑?”

“我問吳神醫,是生孩子疼,還是治病疼,”白若潼吐了吐舌頭,“我現在總算明白了,還是生孩子要疼很多,因為我的痛苦是斷斷續續的,但女子生子時可要連續疼好幾個時辰,而且越來越疼……”

白若潼握住他的手,在眼前隨意擺弄起來。顧炎卿的手指骨節修長筆直,手掌也寬大。足足比自己大一倍。顧炎卿放軟雙手,隨意她把玩著。

“你是如何知曉生孩子疼的呢?”他耐心的與她閑聊起來。

“我看張氏生過,”白若潼笑,“我雖然討厭張氏,但我還是很敬佩她的勇氣。”

“她可有欺負過你?”顧炎卿問。

白若潼歎出一口氣來:“她已經死了。”

她從未想過要害張氏真的償命,可最後的結果,她卻是為愛尋死。

愛上一個不值得的人,真的會受傷。

二人說了好些話,白若潼的身子卻在此時開始發冷。她緊緊一縮,將身子卷縮成一團。顧炎卿聽著她擺弄棉被的沙沙聲,輕聲道:“冷了麼?”

“恩……”白若潼打了一個哆嗦,“好冷……”

吳神醫說的症狀已經兌現了。顧炎卿拿過一旁折疊好的被褥為她蓋上,緊緊壓住後,問:“還冷麼?”

“冷……”

白若潼點點頭。

顧炎卿隻好喚趙成備一個湯婆子來。白若潼冷得直打哆嗦,盯著顧炎卿道:“殿下能不能給我講個故事?讓我轉移一下注意力?”

顧炎卿微微一怔:“你要聽什麼故事?”

“我想聽殿下小時候的事情。”白若潼牙齒打著顫道。她全身上下如同在冰窟之中,感覺不到一絲熱度。

顧炎卿沉默片刻,正巧此時趙成送來湯婆子,顧炎卿起身將湯婆子送入被褥中,輕聲道:“本王小時候沒有發生過什麼好事。”

“什麼事情都想聽。”白若潼道。

顧炎卿聞言,微微思忖片刻,開口:“那本王給你說一個我的母後趐榮皇後還在時的事如何?”

白若潼哽了哽,點點頭。

“本王小時候沒有什麼可玩樂的。那時候皇宮中流行蹴鞠,大哥的蹴鞠是他母妃親手而製,是用上好的翠竹做的,上頭還雕刻著花紋,很是漂亮。本王每一次瞧見大哥與一群侍衛踢球時,都很是羨豔。”

顧炎卿緩緩開口道。

“殿下怎麼不加入?”白若潼眨眨眼,問話道。

顧炎卿笑笑:“本王要做功課,還要習武。當初所有人都以為本王會被冊封為太子,所以母後與太祖母,都對本王很嚴格。”

白若潼聽到此處,從被窩中探出手,握住顧炎卿。

若真是這樣,想必從小顧炎卿就是被當做太子撫養。可自從先皇後去世後,顧炎卿卻從眾星拱月中跌落神壇,想必對他而言,此事的打擊並不小。

“可有一次,大哥的蹴鞠突然不見,於是大哥四處尋找,最後在本王的房中發現了蹴鞠。”

顧炎卿笑笑,輕鬆的語氣仿若在說著什麼笑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