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老百姓哪裏大魚大肉的吃過,一盤肉上前,無論好吃不好吃,隻要是個肉就能囫圇下肚。白若潼瞧著他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果然是如同她所想的這般,這些個人是最好的“美食評判員”。
接下來的事情可簡單多了。
“你剛才不也說了,這牛肉煮得塞牙了麼?既然塞牙了,怎麼能是好吃呢?我可是花了一個元寶啊,你在這兒吃一頓飯就隻花兩個銅板,若是花兩個銅板能吃上這等牛肉,你自是要拍手叫好啦!可對我來說可真真是虧了。”
白若潼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樣,拍了拍胸口。
一聽這小公子如此說道,眾人琢磨半晌,都點點頭。
“公子這麼說,的確是有理,老板,你用這種肉糊弄貴人的確是過分了!”
“是啊是啊!”
……
“那裏怎麼如此吵鬧?”
蘭韻文打了一個哈欠,正想往府走著,一旁的吏部侍郎闊嚴卻是停下腳步。蘭韻文朝著闊嚴指的方向瞧去,眼跟前是一座酒館,上寫“南陽歸樓”四個大字。
“走,咱們去瞧瞧。”闊嚴是個愛熱鬧之人,見有熱鬧發生,自是想要一探究竟。
蘭韻文翻了翻眼:“不是說去我府上吃酒麼?我肚子可是餓了,你可別耽誤了功夫。”
闊嚴笑笑:“哪裏是耽誤工夫啊!這不就是一家酒樓麼?走!我請你吃酒去!”
說罷,他勾著蘭韻文的肩就入了酒館。這麼一走入,他頓時就瞧見在樓中央站著一男子,正卯足了力氣跟人爭吵著。蘭韻文仔細看去,笑了笑,這哪裏是男子啊,這不就是榮親王家的小丫頭麼。
白若潼並未注意到蘭韻文的存在,專心致誌的與眼跟前的掌勺夥夫爭執著。
許是剛才動靜太大,後廚師傅走到前堂探熱鬧,這一來,就聽到白若潼大罵他的飯菜難以下咽。
都是做火上買賣的,二兩脾氣頓時湧上腦袋,直接操著鏟子就上前與白若潼論道了起來。
“不是我說,就是我的廚藝也要比你好,你信不信?”
白若潼挖了挖耳朵,這個掌勺的嗓門大得出奇,頓足了底氣要跟她大罵,臉紅脖子粗,咋一看不覺得是個夥夫,反而像是個刑場上幫人砍頭的。
“你一個小娃娃,是能拿得起鏟子還是拿得起鍋碗瓢盆啊!”
掌勺的男人冷冷的瞧了她一眼,滿臉橫肉一抖,顯露不屑。
白若潼撩起袖子,勾起笑道:“你這掌勺的說話可真沒禮貌,這樣吧,看你的廚藝並不精通,若我做複雜的就是欺負你,咱們就做簡單的來,做你常做的陽春麵。”
“等等!公子你好端端的這是做什麼?怎麼就要開始比試廚藝了?”
掌櫃的真真是快要崩潰掉,這位小公子明擺著是來砸他場子,可免對她的行為,他卻反而說道不出一個不字。
“大哥,這事兒用不著你來管,既然這位小公子要跟咱家比試比試,就讓他來就是了!咱家就不相信了,他還真能比得過我來!”
“要是我比得過你該如何?”白若潼問。
“你要咱家如何就如何,但要是你輸了,咱家要你從我胯下鑽過去!”
掌勺的男人囂張道。
白若潼嫌棄的瞧了他沾滿油煙的身子,渾身一個激靈。
還真真是不要臉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