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並沒有此意思,隻是想著腹中的孩子能平安落地罷了。”

麗娘道。

她怎會相信那糊塗道人的話,她入府的目的就是為了離間老太太與白樹堂的關係。如今白樹堂是站在她這一頭的,隻要借事掀起風浪,白樹堂與老太太早晚反目成仇。

白茵菱垂著眼,目光時不時的朝著白若潼瞟去。白若潼掩嘴嚼著糖豆,臉色並未有任何不妥,仿若眼前的爭吵與她無關一般。

“羅道此人孩兒見過,是楚生與孩兒引薦,昨兒個此人入了宮中,為太後說道了一番宮中風水,所以此人的話,孩兒認為是可以相信的。”白樹堂道,“既然他讓麗娘搬入麗嬌院,反正麗嬌院如今也空著,搬去也是可以的。”

“樹堂!你在說什麼糊塗話!”老太太氣得牙齒顫抖,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麼?他如今說的話全然是在為那個女人考慮,從未考慮過整個鎮西侯府。

“麗嬌院曾是張氏的院子,那裏可是主母能住的地兒,她隻是一個戲子罷了,怎麼能住在那兒!”

老太太道。

白樹堂的眸子一沉:“麗娘是孩兒的夫人,如何住不得?”

“夫人?她是你的妾侍!”

“在孩兒心中,麗娘就是孩兒的夫人。”

白樹堂道。

“混賬東西!”

老太太一怒,拿起一旁的茶盅朝著白樹堂狠狠摔了去。茶盅落地,頓時摔了個粉碎。

白樹堂冷眼瞧著破碎的殘骸,不為所動。

麗娘聽著白樹堂此話,心頭不由微微一動。白樹堂對她是真真的好,而自己呢,卻幫著人害他。

若她不是山寨中人,若她並未效忠與白茵菱,或許她真的原意死心塌地的跟著白樹堂。

“好……好……好……”老太太站起身子,嘴角勾著冷笑,“你要為了這個女人,你做什麼事兒都要為了這個女人,老身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要讓她搬去就搬去吧,這鎮西侯府看來我這個老太太是管不了了。”

她說此話時,眼中流露幾分哀傷。

白靈薇的目光在此時輕輕一動,起身上前為老太太順氣:“祖母,您別動氣,父親是為五姨娘腹中的孩子考慮罷了,五姨娘腹中的骨肉也是咱們鎮西侯府的血脈啊。

祖母您看這樣好不好?靈薇的青池院離麗嬌院不遠,要不就讓五姨娘住我那兒?”

白若潼一哽,瞬時有些哭笑不得。

白靈薇啊白靈薇。

好端端的你去湊這熱鬧幹嘛?

二人雖說是僵持不下,可為了府中考慮,老太太終是會妥協。可被白靈薇這麼一說道,矛頭就會指向她來。

可這也不怪白靈薇,白若潼心頭清楚,自家這二姐心思就如同一張白紙,要多善良就有多善良。

她舍不得祖母動氣,也舍不得白樹堂生氣,她唯一的法子就是委屈自己了。

“你那地兒可住不得。”

老太太還未說話呢,麗娘抹去淚花開了口。

“你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又並非龍脈所在,若是我去做了,萬一克著了我腹中的孩子該如何是好?”

白靈薇一怔,咬唇道:“麗嬌院既然是福地所在,我那裏也可沾點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