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卿深邃的眸光微微暗下:“那大火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可有苗頭?知曉是誰做下的麼?”
“是顧沉廉打翻了燈盞,若我沒有猜錯,那燈盞或許提前被人動了手腳。原本我就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架子上怎麼多出一具燈盞來。好似專門放在那裏,就為了讓人碰倒一般。”
白若潼回憶著,微微思忖片刻,認真道。
顧炎卿聞言:“可能那架子也有問題,被人抹了容易燃燒的白油。那油無色無味,自然可以騙過你的嗅覺。你可記得是誰將那燈盞放在那兒的?”
被顧炎卿這麼一問,白若潼這才開始回憶。她閉上眼,刹那間,一個青年陌生的麵孔出現在她的腦海中:“是一個年輕的獄卒,給我送飯時將燈盞拿了過來。那人長得不高,麵色略蠟黃。在他的左邊臉上有一塊指甲殼大小的紅色胎記。
他的眼睛很小,細細的眯長,嘴角很厚……對了!他似乎是有頑疾,左腿走路時有些不方便。”
她的記憶是閻君送給她的禮物,隻要輕輕一回憶,那人的麵孔以及所有的細節便是浮上眼前。
顧炎卿神色微微一沉,心中已經有了眉目。
“小姐,慕容小姐到了!”
二人正閑談著,內室外傳來琪兒的通報聲。白若潼嘴角勾起一笑,嬌笑道:“殿下,你先去調查吧,我和慕容憐安說會兒話,她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都還未來得及感謝她呢。”
顧炎卿聞言,不放心的囑托幾句,起身離開。他剛走不一會兒,慕容憐安悶著一張臉走入內室。
“你是不是真的鬥不過林玉敏啊?”
她開門見山道。
“什麼?”
白若潼被她弄得一頭霧水。
“聽說你險些被燒死過去了,一定是林玉敏做的吧!”
她輕哼一聲,隨即道。
白若潼無言以對:“你對林玉敏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我怎麼感覺比起我來,你更恨她呢?”
“她可是喜歡……”
“好了好了!你今日來隻是在我麵前說林玉敏的壞話麼?”白若潼打斷她,伸出手,“拿來吧。”
“什麼拿來?”
慕容憐安眨了眨眼,不明白她的話。
“慰問品啊!你來看望我,難道不送一點慰問品麼?”
白若潼翻了翻眼,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懂禮貌。
“誰說我是來看望你的?我隻是來看你笑話的罷了,看你死沒有死,若你死了,我可已經準備好在府中放鞭炮了。”
慕容憐安輕嗬一聲,嘴角慢悠悠的溢出一句諷刺。
“嘴硬的家夥,”她知曉她心頭是擔心著她的,所以白若潼並未將她惡毒的話語聽入耳根,“昨日的事情我還沒有謝謝你呢,多虧了你,女真大皇子才能順利的回了玲瓏殿。”
“白若潼,你為何就如此相信我?若我將女真大皇子直接帶到爹爹跟前,你可就真的坐實了私奔的事兒!”
慕容憐安真真是搞不懂,他們二人以前可是仇人,可白若潼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一般,直接將自己與冷怵毅私奔的事情告訴她。讓她在城門口接應會倉皇而逃的冷怵毅,將其帶入暗道,從暗道中去往後宮牆垣。
“我知道你不會的。”白若潼對她還是有信心的,若慕容憐安真的背叛,那她也隻有認命自己信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