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點了點頭，將事情的經過細細地說與他聽。末了，她突然想到什麼，道：“聖上，可否允許臣妾出宮一段時日，臣妾想與哥哥一同調查這件事情。蘭府畢竟是臣妾娘親的娘家，臣妾想要知曉事情的真相。”
“帶上暗衛。”
他沒有阻攔，而是提醒道。白若潼的心總算是放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重重地點下頭：“恩，我會注意危險的。”
清楊殿內。
顧清雨張著杏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顧毅修，耳邊是顧毅修哼唱的搖籃曲。他的聲音清淺動人，讓人安心。顧清雨的眼皮越來越沉，可越是這樣，她越是強撐著，不肯閉上眼睛。
“怎麼了？”
顧毅修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輕聲問話道，“不願意睡麼？”
“我害怕……”
顧清雨緩緩道，“我害怕我一睡著，哥哥就不見了。”
“你真的這麼喜歡我麼？”
顧毅修無奈地勾起唇瓣。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似乎從顧清雨記事開始，她就一直纏著他，他去哪兒，她便是跟去哪兒。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時候，她隻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孩，在白若潼的懷中不停哭鬧著，如何哄也哄不住。
他就給她扮鬼臉，用盡法子討她歡心。沒想到她的哭聲真的停止了，轉而變成甜甜的笑容，哪怕隻是一個嬰兒，她的笑容也是那麼的耀眼。
“恩，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哥哥，我要雨哥哥白頭偕老！”
她認真道。
顧毅修眸子一僵，白頭偕老？一個四歲的小姑娘是怎麼懂得這句話的？顧清雨從懷中伸出手，握住顧毅修的手指。她的手軟綿綿地，如同一團棉絮。
“哥哥，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她問。
“心事？”
顧毅修詫異了一下。
“因為哥哥今日似乎有一點不高興，在父皇說同意哥哥娶我為妻時，哥哥很不高興，哥哥是不是不想娶清雨？若是哥哥不想，清雨不為難哥哥，哥哥不要因此不高興好不好？”
她道。
顧毅修的心中不禁流露出幾分複雜，他未曾料想到這一句話竟然從一個孩子口中說出。
他不知曉該如何與顧清雨解釋，他們二人是兄妹，但又並非是兄妹。若是成了她的夫君，他就不能再當父皇的兒子。這對顧毅修而言，無異於是一種打擊。
“哥哥，哥哥……”顧清雨搖晃著他的手臂，“你喜歡清雨麼？還是說，你討厭清雨？”
“喜歡。”他毫不猶豫道。
“那你以後會娶清雨麼？”
她又問。
顧毅修答不上來，在他眼中，對方不過隻是一個孩子罷了，他如何能夠回答。
況且，顧炎卿一直以來，都未曾與他談起過自己的親生父親，所有的一切，他都是靠著流言蜚語猜測。
他發現，自己越長越大，反而離顧炎卿越來越遙遠。
……
次日，白若潼收拾罷行囊，將顧毅修喚到自己身旁。
“毅修，母後要出宮一個月，在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照顧好弟弟妹妹麼？”
白若潼問。
顧毅修點點頭：“會。”他隨即又問，“母後這是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