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康熙說完又問了她的意見,他隻是提出意見,做決定的他希望還是榮安自己。
“那我要問問阿善。”榮安眼睛紅紅的,十分認真的說道,“那阿善還會給我寫字嗎?會不會不寫了呀?”
她怕榮安以後都不寫紅字給她描了,這是榮安想出的好辦法,也是能幫到她的。
“你若是怕,算著她得閑的時候去找她說說,”康熙看到這個法子的時候也動了心,榮安描紅學字,也能描他的字,若是以後字跡能與字跡像一些便更好了。
他能大氣的放任榮安自己成長,可在一些時候,也想讓她的成長中摻入自己的痕跡。
這是對一個喜歡的人,應該有的表現,不是很極致,卻又特殊的占有欲。
這個時候阿善還在上課,榮安自然也沒想現在就去,再說她眼睛紅紅的也不想出去被人看見,這是一件她覺得很破壞自己形象的事。
以前留在乾清宮榮安會做的便是吃吃喝喝,可是今日她還自己提筆練字,極為認真的模樣康熙都不想打擾她。
她手上依舊沒有什麼力,寫出的字也是軟軟的,隻是好歹比一開始糊成一團好了許多,或許是阿善的描紅紙讓她明白了什麼。
不過手懸空寫字確實很累,她寫一會兒就要停下來休息,康熙想,要寫完阿善的那幾張紙,她費了不少時間吧。
這也正體現了榮安對阿善心意的認可,不是特意提醒之後的認可,是一開始心裏就已經下意識的知道,自己應該把阿善給的紙上都寫滿自己的字。
一張紙,寫的榮安手累,康熙發現她已經在揉手腕了,便說道:“這字也不是一天就能寫好的,手累的就不寫了,不然手疼的沒法兒寫,就得不償失。”
榮安果然停下了手,等康熙過來的時候讓開站在一邊,等著他的點評。
康熙依舊像之前一樣,將她寫的好的字都圈了出來,說了寫得好的字好在哪裏,不好的字不好在哪裏。
榮安乖乖的聽著,在他講完之後,紙上的墨也幹透了,時間也不早了。
“我能把這張紙拿走嗎?”榮安問他,康熙不知道一張紙拿走做什麼,便問她,“這張紙你拿走了做什麼?”
榮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想明天給阿善看,今天寫字累了,回去便不想寫了,這麼多寫的好的字,給她看了也會讓她高興的。”
她嘴裏的多,不過是紙上被圈出來的五個字,在一大張紙上幾十個字中十分顯眼。
可她歡喜,為阿善教她的法子有用而歡喜,也為她自己能寫出算是能入眼的字而歡喜。
“拿走便是,乾清宮難道還要拿你這張紙有用麼。”他說的輕鬆,心裏卻暗暗歎氣,又少了一樣十分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康熙已經收了許多關於榮安的東西,近到榮安送他的手帕,遠到榮安一開始進宮時最喜歡吃的點心。
當然,點心易壞,收的不是真正的點心,而是做成了點心樣式的小玉雕件。
康熙就像是有收集癖一樣,將這些具有二人回憶的東西收集起來。他覺得榮安還小沒有對時光流逝的感慨,這是他收了等著榮安老的時候,與她一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