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高興嗎？”榮安問出了心裏的話，她覺得不高興就要說出來，憋著會很難受。
康熙轉頭，用手撐著臉，一手端著酒杯，笑道：“你怎麼看出我不高興的？”
他知道自己每次都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在今天。
今天是赫舍裏皇後的忌日，是他沒有想起來所有的事情時，他第一個皇後死的日子。
他的記憶跨越幾百年，除了榮安之外，能在他心裏留下痕跡的也隻有赫舍裏氏，他知道這很不正常，因為除了榮安不可能有人會讓他記祝
他曾經懷疑過這個事，可最後也沒想明白為什麼，隻能順其自然的在今天喝酒發泄自己心裏的難過。
“感覺皇上很不高興而已。”其實榮安也不知道為什麼，電視上演的也不全是他這個樣子。
以前康熙笑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會不高興，隻有今天她莫名覺得他不高興。
“猜對了，不過，沒有獎勵。”康熙將酒送進嘴裏，伸著食指搖了遙
“榮安知道胤礽的額娘麼？”康熙見她搖搖頭，便說道：“胤礽的額娘是我的妻子，第一個妻子。”
“她和我成親的時候年歲不大，卻在百官麵前表現的極好，也是一個很合格的皇後。”
“其實我知道她隻是我的妻子，我不會喜歡上她，卻因為她是我的妻子而尊重她，胤礽之前她還有孩子，可是不在了。”
“至今我也沒想明白，為什麼她死了我會難過，明明其他人去世的時候，我都沒有絲毫感覺的。”
康熙絮絮叨叨的說出了這些話，榮安其實明白了一些，又有很多沒有明白。
不過她也給出了一句話，“因為是親人吧。”
“除了喜歡也可以是親人，很多夫妻到最後都是一種相互扶持的親人關係，血脈不同，卻在身邊陪伴許久的親人。”
這個回答是姐姐說過的，可是她莫名其妙的就說了出來。
“或許吧。”康熙還是覺得並不是這樣，明明心裏還會難受，可是聽到這個答案之後，心裏卻莫名的平靜下來。
康熙喝的酒不多，最後隻是攬著榮安說胤礽小時候的事。
說他剛長牙的時候，什麼都要咬一咬，他就讓人給他縫了一個小老虎布偶，直到現在他還會抱著這個小老虎睡覺。
還有兩歲了還尿床，又不想讓人知道怕損了麵子，還是他拿了被子親手洗的。
榮安聽的認真，也知道平時嚴肅厲害的胤礽還是一個小孩子，跟她沒有什麼區別。
說到最後康熙的酒也醒了，給榮安圈了字，讓她回去早點休息。
眼看著榮安出去，屋子裏沒有一個人之後，康熙無奈的歎氣，“為什麼跟榮安說這些，她不會想起來的。”
“隻是想試試，你不也想讓她想起來這些麼？”
此時的康熙聲音沒有絲毫變化，似乎隻是一個人在說話。
“現在她一直以為那是她姐姐，等她再長大一些吧，胤礽的生辰你都將她的嫁妝給他了，以後生辰送什麼？”
“這天下還有什麼不是胤礽的，送什麼都沒有區別。”
兩個人的談話就此結束，話裏的謎底今日必定是解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