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在小貓們湊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很高興,也不會驅趕它們,之後它們就習慣的跟她一起睡。
若是她睡的早,貓貓們自己該睡覺的時候湊到她身邊去,若是她睡的晚,便是她在睡前把它們一隻一隻的抱到床上去。
跟貓貓們一起睡,榮安睡的十分安穩,早上也起的早,隻是再早也比宮裏其他人起的晚一些。
赫舍裏福晉是噶布喇上早朝先走了之後再出的門,這個時間自然早,來的時候榮安剛起床隻是洗漱了還未用早膳。
其實見赫舍裏福晉她有些緊張,抓了一把碎銀子賞給通傳的小宮女,她忍不住看著鏡子裏摸了摸頭發。
現在還沒有用早膳,也沒有上妝穿上新衣裳,好像不夠好看。
這種心態大概就是出嫁的女孩子要見自己親人了,想以最好的樣子去見一樣的,不過這短時間也沒法兒梳妝打扮好,就這樣吧。
今天是榮安的生辰,文嬤嬤早已經準備了一堆的碎銀子,都是吉祥的花樣,放在她手邊方便她抓了賞人的。
榮安對宮裏的人好,也不缺這一點兒碎銀子,隻是討個喜慶的彩頭,這不宮女便說了兩句好話。
“謝主子賞,祝主子福壽安康。”說完她便退下了。
榮安摸了摸頭發就坐在椅子上,沒一會兒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傳來,她已經從鏤空的隔斷看到了來人的容貌。
雖然隻是一個側臉,也不是她記憶中照片上媽媽年輕的臉,但也一瞬間就認出來了。
姐姐和媽媽長的很像,又因為她和姐姐年齡差的有些大,所以她一直知道自己沒有缺少母愛。
隻是一瞬間眼睛裏就充滿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這可嚇壞了赫舍裏福晉,連規矩都被拋在了腦後,跑上去將她攬進懷裏。
赫舍裏福晉已經幾個月沒見著她了,送她進宮後在屋子裏什麼人都不想見,時不時的便看著她留下的東西哭。
也就是在噶布喇的勸慰下才好了些,也知道從宮裏傳出的消息,榮安沒受苦也沒被欺負。
在噶布喇帶話回來,告訴她能在榮安生辰的時候進宮陪她一日,她高興的幾晚都睡不著,可看見她哭的時候卻慌了。
哪怕眼睛裏已經含了淚,也不能抱著榮安一頓哭,隻能偷偷擦去眼淚之後,再安慰她。
“庶妃別哭了,今日是好日子,怎麼還哭了呢,該笑的。”
溫柔的聲音傳來,和記憶裏姐姐的感覺太像了,像到榮安隻緊緊的抱著她的腰,手指都因為握著手腕太用力泛白。
她想姐姐,也想很多人,可是這裏都沒有他們。隻有一個皇上是她覺得很熟悉的人,不是長相,是哄她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
她想回家,可是她回不去,她知道這裏不是她知道的皇宮,明明長的一樣,卻多了很多不認識的人,也少了她熟悉的人。
“額娘,我想回家。”榮安說出了心裏的話,隻是對赫舍裏福晉的稱呼依舊是這裏的稱呼。
她也明白,在這裏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哪怕康熙會哄她,也會因為有人惹怒了他而生氣。
赫舍裏氏任她抱著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想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可是最終隻是伸手把她的臉壓在胸口上,手摸著她沒有梳起來的發絲,無聲的安慰。
這裏都是皇上的人,哪怕她再捂嘴又有什麼用呢,倒不如讓她說一說,這點兒自由應當是有的。
榮安說出了這一句話,似乎心裏憋著的那股氣也消下去了,然後放開了赫舍裏福晉,任她給自己擦臉。
“文嬤嬤,嗝,別和皇上說我想家了,也別說我哭了。”榮安不想康熙知道她哭了,這裏很好,雖然不是她的家,康熙對她也很好了,說了他會難過的。
文嬤嬤愣了一下,回道:“是。”
赫舍裏福晉在這個時候才知道,榮安過的比她想象中的好。
她隻知道傳出來的話是康熙十分寵她,具體是個什麼寵法也沒叫人再去打聽,因為他們家懂規矩,知道後宮的事不能隨意打聽。
文嬤嬤是康熙身邊的人,原先在乾清宮伺候的老人,這是來接榮安的時候她便知道的。
榮安能夠囑咐得了她,這是康熙將人給了榮安,並且除了十分關心的時候會過問,其它時候文嬤嬤忠心的便是榮安。
這不是一句話能說明白的,赫舍裏福晉眼睛毒,知道奴才真的忠心是什麼樣子。
看來榮安真的過的很好,隻是年級還小會有些想家。
“文嬤嬤照顧庶妃辛苦了。”赫舍裏福晉對她笑的更真了一些,說出的話也是柔柔的。
“這是奴才的本分,是主子不嫌棄奴才老了手腳不利索,奴才去傳早膳了。”文嬤嬤說完便出去了。